林九刚跨进柴房，就反手关了门。
柴房不大，就一张木板床，一个破木桌，墙角堆着捆干柴。他走到桌前，从怀里掏出个拳头大的丹丸——这是昨天丹心谷的楚小桃送来的，说是“炼废的次品”，楚清玄让她“给林九道友玩”。
这丹丸看着是真够“废”的。
丹身灰扑扑的，像蒙了层厚灰，表面还有三道浅浅的裂纹，摸起来糙糙的，连点灵气都感觉不到。昨天楚小桃送过来时，昊天宗的几个弟子还笑：“丹心谷咋送这破玩意儿？扔药渣堆里都没人捡！”
林九没说话，当时就揣进怀里了。
他知道，楚清玄不会真送废丹——丹心谷是他的影子宗门，这丹肯定是按他之前的传讯炼的，所谓“废”，不过是掩人耳目。
林九从桌上拿起块旧布，蘸了点桌上的凉水，轻轻擦着丹丸。布划过丹身，灰色的浮尘一点点掉下来，露出下面暗沉的棕红色丹体。
擦到第三圈时，林九的手指突然顿了一下。
不对。
这丹不是凉的。
一般的废丹早跟石头一样冰了，可这颗丹，摸着居然有点温温的，像揣在怀里捂热的鸡蛋，那温度还在慢慢往上爬，顺着指尖往他手腕里钻。
“有意思。”林九嘴角勾了勾，手上的动作没停，擦得更仔细了。
布又擦了两圈，丹身上的裂纹突然闪了一下——不是强光，是那种很淡很淡的金色，像萤火虫的光，就闪了一下，又没了。
林九眯起眼，凑到丹丸跟前看。裂纹里好像有东西在动，细细的，像金线，在里面绕来绕去，只是太暗了，看不太清。
他把丹丸凑到窗边，借着外面的阳光再看。这一回，那金线又闪了，顺着裂纹爬了一小段，在丹身侧面绕出个小小的纹路——看着像片羽毛？
就在这时，柴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林九！你在干嘛呢？”秦昊的声音传进来，他手里拿着个玉瓶，大步流星走进来，“我刚从丹房过来，想着跟你说一声，我那突破的事儿，还是有点悬……”
秦昊话说到一半，就看到林九手里的丹丸，愣了一下：“你这拿的啥？灰不溜秋的，是捡的废丹？”
林九赶紧把丹丸往后藏了藏，装作不在意：“啊，昨天丹心谷送的，说是炼废的，让我随便玩。宗主，你突破咋了？还没找到合适的丹？”
秦昊叹了口气，坐到床上，把玉瓶放桌上：“别提了！之前跟丹心谷订的上品聚气丹，还得等三天才能送来。我这元婴中期卡了半个月了，再突破不了，怕是要被其他宗主笑话！”
秦昊说着，还拍了下桌子，脸上满是着急——昊天宗最近因为斩魔剑和星标的事，在修真界露了脸，他要是能突破元婴中期，昊天宗的声望还能再涨一截。
林九看着秦昊的样子，心里有数。他慢慢把那颗“废丹”拿出来，放在桌上：“宗主，你看这颗废丹咋样？我刚才擦的时候，好像有点不一样。”
秦昊低头一看，撇了撇嘴：“这能咋样？你看这裂纹，灵气早跑光了，顶多当个弹丸扔着玩。”
他话刚说完，桌上的废丹突然又闪了一下。这一回，金色的纹路比刚才亮多了，顺着裂纹爬了大半圈，在丹身正面拼出个模糊的形状——像只鸟的翅膀！
秦昊眼睛一下瞪圆了：“哎？这啥玩意儿？咋还亮了？”
林九装作惊讶：“我也不知道啊！刚才擦着擦着就亮了，是不是这丹没全废？”
他说着，伸手又擦了一下丹丸。这一次，他故意用了点力，指尖悄悄注入一丝【星币】牌的力量——这是他跟丹心谷约定的信号，注入力量就能激活丹里的纹路。
“嗡——”
废丹突然发出一声轻响，不是很大，却震得桌上的玉瓶都晃了晃。丹身上的灰红色慢慢褪去，露出下面的淡金色，那些裂纹里的金线全亮了，像活过来一样，在丹身上绕来绕去，很快就拼出了一只完整的金凤形状！
金凤的翅膀张开，尾巴翘着，连羽毛的纹路都清清楚楚，像用纯金画上去的一样，还泛着淡淡的金光，把整个柴房都照得亮堂堂的。
秦昊直接从床上跳起来，凑到跟前，眼睛都快贴到丹上了：“我的妈呀！这哪是废丹？这分明是极品丹啊！你看这纹路，这灵气……比上品聚气丹强十倍都不止！”
林九心里暗笑，表面却装作茫然：“真的假的？丹心谷说这是炼废的啊，咋会这么厉害？”
“他们懂个屁！”秦昊激动得直搓手，“肯定是他们看走眼了！林九，你这运气也太好了吧？随便拿个废丹，居然是极品的！”
就在这时，林九怀里的传讯符响了。是钱四海发来的，他掏出来一看，上面写着：“九师，星标推广顺利，现在连云霞宗都派人来办了，钱庄存款又涨了！另外，隐星阁说厉无生在打听丹心谷的‘废丹’，好像想搞事。”
林九看完，不动声色地把传讯符收起来，对秦昊说：“宗主，我先把这丹收起来，别让人看见了。你那突破的事，说不定这丹能帮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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