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虚影依旧悬浮在原地,雾气微微晃动,像是在看着这一切。
玄机子的身体从四肢开始,慢慢往中间化灰,黑袍先碎成布条,然后也化成灰,只有他怀里那块卜算镜,还在亮着混沌光,最后也跟着碎了,和他的灰混在一起。
没一会儿,地牢的石地上,只剩下一小堆带着塔罗纹的灰,风从地牢的通风口吹进来,灰被吹得散了些,露出一块小小的、泛着金光的碎片——是之前林九“不慎”掉落的跨域钱票碎片,玄机子藏在怀里,现在也跟着化灰,只剩这点痕迹。
混沌虚影看了眼那堆灰,没再停留,慢慢消散在空气中,地牢又恢复了之前的阴冷,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有那堆灰,证明玄机子曾经存在过。
与此同时,天机阁的正殿里,五大宗主正在清点最后一批卜算器,突然感觉到一阵轻微的异动——不是地震,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威压,一闪而逝,快得像错觉。
“刚才那是啥?”老铁放下手里的铁锤,摸了摸后脑勺,“我咋觉得有点心慌?”
钱四海脸色一变,赶紧往地牢的方向看:“是地牢!玄机子那边有动静!”
“难道他跑了?”秦昊也紧张起来,抓起玉如意就往地牢走,“走!去看看!”
凌千雪没动,只是看着地牢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她能感应到,那是九师的气息,混沌虚影,玄机子怕是没了。
等五大宗主赶到地牢,看到的只有那堆带着塔罗纹的灰,还有散落在地上的钱票碎片。
“这……这是玄机子?”柳长亭蹲下来,用银针挑了点灰,银针碰到灰的瞬间,突然亮了下,然后恢复正常,“他……他化灰了?”
钱四海捡起那块钱票碎片,碎片上的混沌光还没散,他脸色凝重:“是九师……是九师动手了。”
“九师?”秦昊愣了一下,“他为啥要动手?不是说关起来就行吗?”
“谤九师的代价,”凌千雪开口,声音依旧冷,“他到死都没改,九师不会留他。”
老铁看着那堆灰,咂了咂嘴:“也算他活该!谁让他嘴硬,非要谤九师!”
柳长亭把灰扫到一起,用个玉盒装起来:“这灰带着九师的气息,得好好收着,别丢了。”
五大宗主没再多说,转身离开地牢,没人再提玄机子——一个谤九师的人,化成灰也是咎由自取。
昊天宗的货舟港口,林九正坐在石头上,手里拿着个粗瓷碗,王伯刚给他倒了碗灵茶,热气腾腾的。
“林九,你看这天,怕是要下雨了,赶紧把扫帚收起来。”王伯指着天上的乌云,“别被雨淋了,不然又得修。”
林九接过茶碗,喝了一口,温热的茶顺着喉咙往下滑,舒服得叹了口气:“知道了王伯,我这就收。”
他起身去拿扫帚,识海里的【星币】牌微微亮了下,然后恢复正常,好像刚才地牢里的一切,都只是他喝茶时的一个小插曲。
林九扛着扫帚,往柴房走,阳光透过乌云的缝隙,照在他身上,灰衣上的补丁都泛着光。他知道,玄机子没了,一个麻烦解决了,接下来,还有更多的事等着他,比如把天机阁改成跨域钱票据点,比如看看烈火宗和五行天宗的动静。
风又吹起来了,带着点雨意,林九加快了脚步,心里想着:“得赶紧把扫帚放好,别真被雨淋了,修起来麻烦。”
没人知道,这个担心扫帚被雨淋的杂役,刚刚用混沌虚影,让一个曾经的天机阁阁主,彻底化成了灰。
而天机阁地牢里的那堆灰,还在泛着淡淡的塔罗纹,像是在提醒所有人——谤九师者,纵是化为飞灰,也难逃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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