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谷的药材库,晨光刚透进窗缝,柳乘风就盯着架子上半满的药材袋,眉头拧成了疙瘩。
昨天虚空商会虽说松了口,让十大丹房恢复供药,可送来的药材量只有平时的六成,还全是些中等品质的,想炼高阶丹药根本不够。负责对接的弟子跑了三趟,十大丹房的掌柜都说“还得再等等”,语气里的犹豫藏都藏不住。
“谷主,这可咋办啊?”大长老搓着手,脸上满是慌色,“来买高阶丹药的修士都堵在谷口了,说再拿不出丹,就要去虚空商会投诉咱们违约!”
柳乘风烦躁地踢了踢旁边的药桶,桶里的药材渣洒了一地:“投诉?他们还敢投诉?要不是虚空商会……”
话没说完,就被门口的脚步声打断。负责联系虚空商会的张师兄跑进来,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纸条,脸色发白:“谷主!钱会长让人带话,说……说十大丹房不敢供好药材,是怕咱们再反悔,不认跨域钱票,还得您亲自去趟昊天宗,找个人‘美言’几句才行。”
“找个人?找谁?”柳乘风愣了,“难道还得我去求钱四海?”
“不是钱会长,”张师兄压低声音,递过纸条,“钱会长说,找昊天宗的一个杂役,叫林九。说……说只有他开口,十大丹房才敢放心供药。”
“杂役?”柳乘风眼睛瞪得溜圆,手里的纸条差点捏碎,“你没搞错吧?一个杂役,能管得了十大丹房?”
“千真万确!”张师兄点头,声音都在抖,“钱会长还说,您之前拒用钱票的时候,这位林九小哥就劝过,是您没听。现在想解决问题,只能找他,还得……还得背荆条去,表表诚意。”
“背荆条?”柳乘风倒吸一口凉气,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堂堂药王谷谷主,给一个杂役背荆条?这要是传出去,脸都要丢尽了!
可看着空荡荡的药材架,想着谷口堵着的修士,他咬了咬牙:“背!不就是背荆条吗?只要能让药王谷撑下去,丢点脸算啥!”
当天中午,柳乘风换上身最朴素的灰袍,把荆条牢牢捆在背上,荆刺扎得后背生疼,每走一步都像有针在扎。他没带随从,就揣着张跨域钱票,独自一人往昊天宗走。
路上遇到不少修士,看到他背荆条,都指指点点:“那不是药王谷的柳谷主吗?咋背荆条啊?”“听说他得罪了虚空商会,现在要去求人家呢!”“活该!之前多傲啊,现在知道低头了!”
柳乘风把头埋得更低,后背的疼都比不上心里的憋屈。他想起三天前还在议事厅说“药王谷不认破纸片子”,现在却像个罪人似的背荆条求人,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当初就别那么硬气,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走到昊天宗山门口,守门的弟子看到他,都愣了:“柳谷主?您咋来了?还背荆条……”
柳乘风尴尬地笑了笑:“我找……找你们这儿的杂役林九,有事相求。”
“找林九哥?”弟子们面面相觑,随即压低声音议论,“林九哥就是个修货舟的杂役,柳谷主找他干啥?”“肯定是求林九哥帮忙啊,上次赵烈都求过林九哥!”“看来林九哥真不简单!”
柳乘风听着议论,心里更确定林九不一般,赶紧说:“麻烦各位通传一下,就说药王谷柳乘风求见。”
“不用通传,林九哥就在货舟港口修船呢!”一个弟子指了指后山方向,“您往那边走,看到堆货舟的地方就是。”
柳乘风道了谢,背着荆条往港口走,后背的荆刺越扎越深,渗出血来,染透了灰袍,可他不敢停——他怕晚了,药王谷就真的完了。
昊天宗货舟港口,林九正蹲在地上,给一艘货舟的船底补裂缝。手里的木槌敲在木板上,“咚咚”的响,节奏慢悠悠的,旁边堆着些木屑和工具,王伯在旁边帮他递钉子。
“林九,你看那边!”王伯突然指着远处,“那不是药王谷的柳谷主吗?咋背荆条来了?还往咱们这儿走!”
林九抬起头,眯着眼睛看了看,确实是柳乘风,背个荆条,走得踉踉跄跄,后背的衣服都红了。他装作惊讶的样子:“柳谷主?他来这儿干啥?背荆条干啥?是来认错的吗?”
“肯定是!”王伯撇了撇嘴,“上次他那么傲,不认跨域钱票,现在肯定是遇到难处了,来求咱们帮忙!”
说话间,柳乘风已经走到跟前,看到林九,赶紧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对着林九深深鞠了一躬,腰弯得像个虾米:“林九小哥,在下柳乘风,求您帮个忙!”
林九赶紧放下木槌,站起来:“柳谷主,您这是干啥?快起来!背个荆条多疼啊,快摘了!”
“不摘!”柳乘风摇了摇头,声音带着颤,“我之前有眼不识泰山,不认跨域钱票,还对用票的修士无礼,现在药王谷药材紧缺,十大丹房虽说是供药了,可量不够,还得您跟钱会长美言几句,让他们多供点药材,这荆条,是我给您赔罪的!”
说完,柳乘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背对着林九,荆条上的刺更深地扎进肉里,疼得他额头冒冷汗,可他不敢动——他知道,这一跪,关系到药王谷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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