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宗的清晨总带着股刚熬好的灵米粥香味,林九扛着那把磨得发亮的破扫帚,正蹲在山门第二十一级台阶上,把昨天天机阁闹事时散落的断刀碎片往草堆里扫。
碎片上还沾着点干涸的血,在晨露里泛着黑红色,得用扫帚尖一点点往外挑,挑出来的碎渣落在草叶上,被朝阳晒得微微发烫。
“林九,快歇会儿!”
膳堂的王伯提着食盒路过,里面装着两个冷硬的灵麦馒头,是特意给林九留的,“刚给守灵脉的弟子送完早饭,你也垫垫肚子,别饿着了!”
林九抬起头,脸上沾了点灰,笑得憨:“谢王伯,等我扫完这几级就吃。”
“还扫啥!快拿着!”王伯把食盒往旁边石台上一放,压低声音,“刚听五行天宗的弟子说,外面乱套了!天机阁的符纸涨疯了,以前一张卖两个下品灵石,现在直接卖两万!好多小宗门都买不起了!”
林九手里的扫帚顿了顿。
符纸涨价万倍?
看来万道神宫断兵器、五行天宗卡灵药的效果出来了,天机阁急着回笼资源,开始乱来了。
“真的?那也太黑了吧!”林九装作惊讶的样子,继续扫碎片,心里却清楚,这只是天机阁垮台的开始。
“可不是嘛!”王伯叹了口气,“听说好多小宗门本来还想跟天机阁买符纸防魔修,现在根本买不起,都在骂天机阁黑心呢!”
林九笑着应了声,看着王伯提着食盒往膳堂走,才慢慢放下扫帚,走到石台前,打开食盒。
两个灵麦馒头冷得发硬,上面还沾了点草屑,林九没在意,拿起一个就往嘴里塞,干硬的馒头渣剌得嗓子有点疼,他却嚼得香——这是他昨天特意让王伯留的,冷馒头扛饿,扫起地来有劲儿。
刚啃了两口,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嗡嗡”的喧哗,像有无数人在议论,声音越来越近,还夹杂着弟子的惊呼声。
林九抬头往山口看——
只见十几个穿着不同宗门服饰的弟子正往这边跑,有穿灰袍的散修,有穿蓝袍的小宗门弟子,个个脸上都带着慌,手里攥着空空的钱袋,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妈的!天机阁太黑心了!符纸涨了万倍!抢钱呢!”一个灰袍散修气得直跺脚,钱袋里只剩下几枚下品灵石,连半张符纸都买不起。
“可不是嘛!以前一张符纸两个灵石,现在要两万!他们怎么不去抢!”一个蓝袍弟子也跟着骂,手里的剑鞘都快被捏碎了,“没有符纸,咱们怎么防魔修?怎么跟天机阁斗?”
“听说天机阁还说,要是想买便宜符纸,就得跟他们签契约,帮他们对付五大宗!”另一个弟子补充道,语气里满是愤怒,“这不是明着逼咱们当走狗吗!”
弟子们越说越激动,有的甚至拔出了兵器,说要去天机阁讨说法,却被旁边的人拉住——昨天天机阁被万道神宫和五行天宗收拾的场面还在眼前,谁也不敢再贸然去碰钉子。
林九靠在石台上,啃着冷馒头,听着他们的议论,嘴角悄悄勾了勾。
天机阁这步棋走得太臭了。
符纸涨万倍,不仅没赚到钱,还把所有小宗门都推到了对立面,现在全大陆都在骂他们,用不了多久,就没人敢跟他们打交道了。
正想着,怀里的塔罗牌突然微微发烫,【审判】牌的纹路像活过来似的,顺着指尖往脑子里钻——这是阴阳玄府传来的消息,说天机阁老巢有动静了。
林九赶紧把最后一口馒头塞进嘴里,拍了拍手上的渣,扛起扫帚往柴房走。
路上碰到几个巡逻的弟子,个个脸上都带着兴奋,小声议论着天机阁符纸涨价的事,有的说天机阁要完了,有的说这是九师在暗中帮忙,越说越热闹。
林九没插嘴,只是埋头往前走,心里清楚,玄机子肯定不会坐视符纸涨价的事发酵,说不定正在卜算对策,这正是给他下套的好机会。
……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天机阁老巢——一座隐藏在迷雾中的山谷里。
玄机子正坐在一座布满符文的法坛上,手里捏着三枚龟甲,脸色惨白如纸,嘴角还挂着血丝,显然刚经历过一次卜算反噬。
法坛周围散落着几十张废弃的符纸,上面的符文歪歪扭扭,有的甚至还在冒着黑烟——这些都是天机阁弟子赶制的符纸,因为缺了五行天宗卡断的灵药,符纸威力大减,只能靠涨价来凑数。
“宗主,外面又有小宗门来闹了,说咱们符纸卖得太贵,还说要联合其他宗门抵制咱们!”一个穿着黑色道袍的弟子匆匆跑进来,声音里满是慌,“万道神宫和五行天宗的人也在附近徘徊,好像在查咱们的据点!”
玄机子猛地睁开眼,眼里布满血丝,把手里的龟甲往法坛上一摔,龟甲“咔嚓”一声裂成了两半:“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小宗门闹就让他们闹,万道神宫的人来了就打!咱们手里还有符纸,还怕他们不成?”
弟子吓得浑身发抖,不敢再说话,只能低着头往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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