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把劈好的柴码得整整齐齐。
最后一根木柴归位时,他拍了拍手上的灰,抬头看了眼日头。
日头刚过晌午,暖洋洋地晒在柴房顶的茅草上,泛着点金光。
广场方向的欢呼声还没歇菜,时不时有高八度的叫喊声飘过来,多半是哪个弟子又出了洋相。
林九拎起墙角的空柴筐,慢悠悠地往外走。
路过膳堂时,几个烧火的杂役正凑在一起吹牛。
“听说了吗?外门那个陈凡,把内门的李浩给揍了!”
“真的假的?陈凡不是炼气九层吗?李浩可是筑基中期啊!”
“千真万确!我亲眼看见的!李浩师兄自己把自己鼻子打出血了,哈哈哈!”
林九脚步没停,嘴角却悄悄弯了弯。
陈凡那小子,倒是比想象中更上道点。
他没往广场那边凑,顺着小路往后山走。
后山的路不好走,全是碎石子,还坑坑洼洼的。
两旁的松树长得歪歪扭扭,树枝上挂着的松果时不时掉下来,砸在地上 “啪嗒” 一声响。
林九一边走,一边假装在找干柴,眼睛却在四处瞟。
【星币十】的提示还在脑子里转悠。
不是具体的画面,就是一种模糊的感觉,像有根线在往悬崖那边扯。
越靠近后山深处,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空气里的灵气好像也不太一样了,带着点土腥气,还有种…… 说不清道不明的陈腐味,像是谁家的老房子多年没开窗。
“得找个没人的地方。” 林九心里嘀咕。
他往旁边的岔路拐了拐,钻进一片更密的树林里。
这里的树长得更高,遮天蔽日的,阳光只能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点点光斑。
地上铺着厚厚的松针,踩上去软绵绵的,没什么声音。
林九放下柴筐,蹲下来假装系鞋带,手指在地上划了划。
指尖传来一丝微弱的震动。
就是这儿了。
他站起身,拎着柴筐继续往前走。
路越来越陡,脚下的石头也开始松动,踩上去嘎吱嘎吱响。
再往前,就是一片光秃秃的山壁,山壁下面,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风从悬崖底下灌上来,带着股凉意,吹得人头发都飘起来了。
林九探头往下看了看。
悬崖深得很,底下全是白花花的雾气,啥也看不见。
那股陈腐味,就是从雾气里飘上来的。
“怎么下去呢?” 林九摸了摸下巴。
总不能直接跳下去吧?
虽说他现在的实力,跳下去也摔不死,但在昊天宗的地盘上,还是得装得像个普通杂役。
普通杂役哪能从这种悬崖上跳下去还没事?
他眼珠子转了转,盯上了旁边一块凸出来的岩石。
岩石上长着几丛干枯的灌木,看着像是能当柴烧。
“有了。”
林九拎着柴筐走过去,假装要去掰那丛灌木。
他故意脚下一滑,身体猛地往前倾。
“哎呀!”
他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点惊慌,听着就像真的失足了。
身体往悬崖边倒下去的瞬间,他悄悄用灵力在脚下垫了一下。
不是为了稳住身体,而是为了让摔倒的动作更逼真。
“轰隆 ——”
几块松动的石头被他一脚踹了下去,顺着山壁滚进雾气里,半天没听见落地的声音。
林九的身体也跟着翻了下去。
他在空中打了个滚,故意让柴筐脱手飞出去,里面的几根干柴撒了一地,有的还跟着他往下掉。
风声在耳边呼呼地响。
他眯着眼睛,借着下落的势头,往雾气更浓的地方钻。
就在快要被雾气完全吞没的时候,他感觉到后背撞到了什么东西。
不是硬邦邦的石头,倒像是…… 一块木板?
不对。
触感更像是某种铺在地上的东西,带着点弹性,还刻着花纹。
“咚!”
一声闷响,林九结结实实地摔在了那东西上面。
幸好下落的距离不算太长,加上他暗中用灵力卸了力,除了屁股有点疼,没啥大碍。
他揉了揉屁股,坐起来环顾四周。
这里像是悬崖中间的一个小平台,不大,也就几丈见方。
平台周围全是白花花的雾气,浓得化不开,连刚才掉下来的方向都看不清了。
他刚才摔在的地方,是平台正中间的一块青石板。
青石板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纹路,弯弯曲曲的,看着像是某种图案,又有点像字,但林九一个也不认识。
那些纹路里积着厚厚的灰尘,还有些地方长了青苔,显然是有些年头了。
“这是…… 什么玩意儿?” 林九伸手摸了摸那些纹路。
入手冰凉,像是摸到了一块寒冰。
就在他的指尖碰到纹路的瞬间,那些纹路突然亮了起来!
不是很亮,就像萤火虫的光,淡淡的,发着青绿色。
“嗯?” 林九愣了一下,赶紧缩回手。
可已经晚了。
那些青绿色的光顺着纹路蔓延开来,眨眼间就把整块青石板都铺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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