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林九就被窗外的鸡叫声吵醒了。
不是杂役院的老母鸡,是后山新养的灵鸡,叫声里带着股灵力波动,震得窗纸都嗡嗡响。
他揉了揉眼睛,从木板床上坐起来,浑身的骨头像散了架似的疼 —— 昨天用【战车】牌时灵力透支太狠,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嘶……” 林九倒吸一口凉气,扶着墙站起来,脚刚落地,就听见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九儿,醒了没?” 是王伯的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我熬了点小米粥,给你补补。”
林九拉开门,就见王伯端着个粗瓷碗站在门口,碗里的小米粥冒着热气,上面飘着几粒红枣,香气扑鼻。
“王伯,您起这么早?” 林九接过碗,入手滚烫。
“年纪大了,觉少。” 王伯笑了笑,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快趁热喝,凉了就不好喝了。”
林九低头喝了一口,小米粥熬得糯糯的,带着股清甜,灵力顺着喉咙往下滑,浑身的酸痛顿时减轻了不少。
“好喝。” 他由衷地说。
“好喝就多喝点。” 王伯看着他,眼里的欣慰藏不住,“昨天…… 真是吓死我了。”
林九知道他说的是黑风洞的事,笑了笑没接话,只是低头喝粥。
有些事,没必要说太多。
喝完粥,林九拿起扫帚准备去扫台阶,刚走到院门口,就被刘三拦住了。
这老小子不知道从哪弄了件新衣裳,灰布的,浆洗得发白,却比之前那件破烂的体面多了,手里还拿着个布包,神神秘秘的。
“九儿,你看这是啥?” 刘三把布包往他手里塞,压低了声音。
林九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块黑乎乎的东西,闻着有点腥。
“这是?”
“幽冥殿那些黑袍人的骨头!” 刘三眼睛发亮,“我听老人们说,这玩意儿磨成粉能辟邪,给你留着防身。”
林九:“……”
他赶紧把布包推回去:“您自己留着吧,我用不上。”
这老小子,真是啥都敢捡。
刘三还想再说什么,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像是有很多人在吵吵嚷嚷。
“咋了?” 林九皱了皱眉。
“好像是外门的人在议论昨天的事。” 刘三踮着脚张望,“说…… 说你用一张牌就杀了金丹老怪,神了!”
林九心里了然,这种事肯定瞒不住,传出去也好,省得总有人不长眼。
“走,看看去。” 他拎起扫帚,往膳堂的方向走 —— 今天该他去膳堂帮忙。
刚走到膳堂门口,就听见里面吵翻了天。
十几个外门弟子围在一张桌子旁,唾沫星子横飞,正说得兴起。
“我跟你们说,昨天那场面,简直神了!” 一个高个弟子手舞足蹈,“林九师兄掏出个黄金钱,往天上一扔,就变出辆战车,金光闪闪的,一下子就把那金丹老怪撞飞了!”
“真的假的?” 有人一脸不信,“一张牌能有那么厉害?”
“骗你干啥!” 高个弟子急了,“当时我就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那战车的轮子比磨盘还大,四匹马拉着,跑得比风还快!”
林九听得嘴角抽了抽 —— 这小子是不是把战车当成马车了?
“我还听说,” 另一个弟子凑过来,声音压得很低,“那些抢钱的幽冥殿的人,被钱袋化成的枷锁锁着,魂都被吸走了,变成了命运钱的利息!”
“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我二舅在钱庄当差,亲眼看见的!”
议论声越来越大,连烧火的杂役都凑了过来,听得津津有味。
林九没进去,就在门口靠着,手里的扫帚往地上一戳,听着他们胡吹。
其实也不全是胡吹,大部分都沾点边,就是添油加醋了不少。
“林九师兄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膳堂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门口。
林九:“……”
他这是进还是不进?
“林九师兄,快进来坐!” 高个弟子反应最快,赶紧搬了个板凳过来,脸上堆着笑,“刚才我们正说您呢,您真是太厉害了!”
其他弟子也纷纷附和,眼神里满是崇拜,跟之前看杂役的眼神完全不一样。
林九无奈,只好走进膳堂,在角落找了个位置坐下,把扫帚靠在桌腿上。
“你们刚才说啥呢?” 他故意装傻。
“说您用牌杀了金丹老怪的事!” 高个弟子抢着说,“师兄,那牌到底是啥宝贝啊?能不能让我们开开眼?”
林九笑了笑,从怀里掏出枚青铜钱,放在桌上:“就是这玩意儿,你们看。”
弟子们赶紧凑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
“这不是命运钱吗?”
“看着也没啥特别的啊……”
“你懂啥?这叫低调!越是厉害的东西,看着越普通!”
林九没解释,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
茶水是粗茶,有点涩,但喝下去能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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