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茫山脉深处的天武王府秘密据点,藏在一处废弃矿洞的尽头。矿洞入口被碗口粗的藤蔓死死遮掩,藤蔓上还缠着几截干枯的矿木,不仔细看,只会以为是普通的山林荒洞。
洞口两侧的岩壁上,斜靠着三块破损的玄铁盾,盾面坑坑洼洼,沾着魔兽墨绿色的血渍,早已凝固发黑,地面散落着几枚生锈的弩箭,箭尖还嵌着细碎的毛发,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土腥味、淡淡的血腥气,还有矿洞特有的硫磺味,吸一口都觉得喉咙发紧。
风苍站在矿洞中央的空地上,看着眼前疲惫不堪的手下,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他穿着一身黑色劲装,胸前的衣襟还沾着干涸的紫黑色血迹,那是之前与东方青玄交手时,被“破军”剑气擦过留下的。
左臂缠着厚厚的麻布,布条下隐约能看到渗出的淡红,每动一下,伤口就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二首领风烈站在他身侧,不停地搓着手,脸上满是焦躁,嘴里还在不停抱怨:“大哥,我们这次栽大了!老三没了,三十多个暗刃就剩十几个能站着的,连矿场的紫色矿石边都没摸到,回去怎么跟王爷交代?那东方青玄就是个怪物,战血境怎么能硬接你的‘崩山拳’?”
“交代?”风苍冷笑一声,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指节泛白,“现在不是想‘交代’的时候。东方青玄那小子的玄气太邪门,淡紫色的,能破我的土系玄气,剑技‘破军’更是专克防御,还有天机阁的人插手,我们留在这里就是待宰的羔羊。”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手下们苍白的脸,“你带剩下的人在这里休整,加固据点,把矿洞入口的藤蔓再缠厚点,多设几个陷阱,别让夜家的人找到。我去渊京见使者和南宫家主,商量后续的对策。”
风烈愣了一下,连忙上前一步:“大哥,你一个人去?渊京到处是夜家的眼线,万一遇到夜家的护卫……”
“放心,我有分寸。”风苍打断他,从怀中掏出一枚巴掌大的黑色令牌,令牌上刻着一道扭曲的闪电纹,那是天武王府的传讯令牌,“这令牌你拿着,要是有紧急情况,就注入玄气激活,我能感应到。记住,别轻举妄动,尤其是别去招惹东方青玄,那小子的‘瞬狱无间步’太快,暗刃根本跟不上他的速度,去了也是送死。”
风烈接过令牌,指尖传来冰凉的金属触感,他重重点头:“大哥放心,我会看好兄弟们,绝不主动惹事。”
半个时辰后,风苍换上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色布衣,将玄铁刀藏在宽大的衣襟下,又在脸上抹了些灰泥,遮住脸上的刀疤,趁着夜色悄悄离开了秘密据点。
他没有走大路,而是选择了苍茫山脉的羊肠小道,路面崎岖不平,满是尖锐的碎石和腐烂的落叶,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生怕崴到脚。两侧的灌木丛长得比人还高,枝叶上还挂着晨露,很快就打湿了他的衣袖,凉得刺骨。
途中,他三次遇到夜家的巡逻队。第一次是两名穿着玄色劲装的护卫,正拿着火把在林间搜索,风苍连忙趴在厚厚的腐叶堆里,屏住呼吸,看着火把的光从头顶掠过,直到护卫的脚步声消失,才敢慢慢起身。
第二次是一队五人的巡逻队,正在检查矿场外围的警戒绳,风苍靠着对地形的熟悉,绕到一处陡峭的山坡后,等巡逻队离开才继续赶路。
第三次是天快亮时,遇到夜家的哨探在山顶放哨,他只能绕远路,从一处狭窄的石缝中钻过去,石缝里的岩石划破了他的手臂,渗出的鲜血很快被泥土掩盖。
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风苍才终于抵达渊京城外。渊京作为镇海王朝的都城,城墙高达三丈,全部用青灰色的巨石砌成,城门口的守卫穿着亮银色的铠甲,手持长矛,腰间佩着王室制式的长剑,仔细检查着每一个进城的人。
风苍混在一支运送蔬菜的商队中,低着头,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商队老板递上通关文牒时,他还故意咳嗽了几声,装作生病的样子,顺利蒙混过关,进入了渊京城。
渊京的街道很宽,铺着平整的青石板,两侧的店铺早早开了门,包子铺冒着热气,绸缎庄的伙计在门口招揽客人,街上行人来来往往,很是热闹。
风苍不敢停留,沿着街边快步走,时不时警惕地观察四周,生怕遇到夜家的人。他对渊京的地形还算熟悉,知道南宫家的府邸在城东的富贵区,那里住着不少世家子弟,相对隐蔽。
南宫家的府邸果然气派,门口挂着一块鎏金的“南宫府”匾额,匾额下方是两尊半人高的石狮子,府门前站着两名身着青灰色劲装的护卫,腰间佩着南宫家特有的玄铁剑,剑鞘上刻着南宫家的族徽,一只展翅的黑鹰。
风苍走上前,从怀中掏出一枚青铜令牌,那是之前与南宫家合作时,南宫家主给他的信物,护卫接过令牌看了看,又仔细打量了风苍一番,才转身进去通报。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护卫出来了,对着风苍做了个“请”的手势:“家主和使者大人在书房等你,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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