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石拿着特制的长柄凿子赶来,凿杆上刻着刻度,正好能探到三尺深。“我爹的账簿里记着刘村支渠的石质,是‘松纹石’,”他边凿边说,“这种石头容易裂,但吸膏性好,新膏填进去能跟石头长在一起。”凿出的石屑里混着些灰褐色的块,是李月娘当年的兰土膏残渣,块上还缠着郑村的麻布线,“你看这残渣多硬,跟石头似的,能撑二十年已经很不容易了。”
林羽翻开守诺册,在“刘村支渠”的标题下画了个裂缝的图样,笔尖落下时,纸页突然吸附了些从裂缝里飞出的星精土粉末,粉末在图旁凝成行小字:“深三尺,宽半寸,需兰膏五斤,麻线缠三圈”。他抬头看了眼赵山,发现他正用凿子量裂缝的宽度,果然是半寸,分毫不差。“册子连尺寸都算好了,”林羽把册子递给众人看,“李月娘的记忆全留在这土和纸里了。”
周伯带着“合村布”的边角料赶来,布上的麻线韧性极好,正好用来缠补漏处。“按李月娘的法子,”老人教众人把麻线浸在墨魂草汁里,“泡过草汁的线不腐不烂,缠在新膏外面,能挡住水流冲击,让膏慢慢干。”他把线的一端系在赵山的铁凿上,另一端固定在渠壁的石桩上,“这样缠线时能拽得更紧,跟给渠缝系腰带似的。”
影在裂缝旁的泥里挖出个小小的陶管,管身上刻着刘村的标记,是当年李月娘用来往深处灌兰膏的工具。“里面还有点旧膏!”他把陶管对着光看,管底沉着些银亮的渣,“是带银丝的膏,比我们新做的还厉害,肯定是当年剩下的好膏。”他小心地把旧膏倒出来,混进新膏里,“新旧膏合在一起,补得更牢。”
补漏时,七人分工有序:赵山用长凿清理裂缝深处的干膏,李清禾往裂缝里填新膏,王禾负责用稻种测试膏体是否填实,刘石用卡尺测量膏体的厚度,影用陶管往深处灌混了旧膏的新膏,周伯和林羽则用浸过草汁的麻线缠裹膏体,每缠一圈就打个“双环结”,与李月娘当年的手法一模一样。
当最后一个结打好时,裂缝处的星精土突然开始发亮,顺着麻线往上爬,在渠壁上拼出个“牢”字。银渠虫群从总闸室飞来,围绕着补漏处盘旋,虫壳反射的光在字上罩了层光晕,像给这个字镀了层金。守诺册在林羽怀里发烫,他翻开一看,新补的漏缝图旁,多出了李月娘的笔迹:“二十年后,新诺者补此漏,手法如一,吾心慰矣”。
往回走时,刘村支渠的水流明显稳了些,之前发闷的水声变得清亮,像刚洗过的铜铃。影数着渠边的稻芽,又多了三棵,正好二十三棵,芽尖都朝着补漏的方向,像是在鞠躬道谢。赵山的铁凿上,“凿”字已经淡了,但凿头沾着的星精土却比之前更亮,像吸足了渠水的灵气。
总闸室的石桌上,埋兰土膏的地方传来细微的“咔咔”声,是膏体在土里长出银丝的声响。守诺册平摊在桌上,最后一页的渠图里,刘村支渠的拐角处多了个小小的补丁标记,标记旁的银丝一直连到埋膏处,像条看不见的能量线。林羽知道,这线会随着膏体的成熟、银丝的蔓延,把七人的手艺、李月娘的嘱托、渠水的灵气,都织成更紧密的守护。
暮色降临时,李清禾用守诺笔在麻布纸上写下今日补漏的经过,笔杆渗出的兰汁这次显出的不是字,而是幅小小的七人补漏图,每个人的动作都栩栩如生,连影数稻芽的认真模样都画得清清楚楚。“李月娘肯定在看着我们,”李清禾轻轻抚摸着图上的人影,“她把我们的样子记在笔里了。”
周伯把这幅“补漏图”夹进守诺册,册页合上的瞬间,总闸室的导水符突然全部亮起,符纹里的星精土像流动的银,在渠壁上织成个巨大的“诺”字,与拓荒偶冰珠里的字一模一样。七人站在字下,看着彼此沾着兰膏和星精土的衣角,突然明白所谓的“守诺”,从来不是孤单的坚持——有前人的手艺铺路,有同伴的默契相助,有渠水的灵气见证,这段从总闸室延伸到七村的漫长守护,终将像渠水一样,绵长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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