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里的金光还未完全散去,那些由记忆能量凝成的金色蝴蝶便开始顺着通道往洞外飞,像一群被惊动的萤火虫,拖着细碎的光尾,在岩壁上投下流动的光斑。林羽将李留下的信笺仔细折好,塞进贴身的口袋里,指尖触到布料下微微凸起的硬物——是那枚拼合完整的银质钥匙,自从在时光琥珀旁的冰缝里找到它,就一直没离过身。
“这些蝴蝶在引路。”丫丫抱着抽新芽的银触藤,藤蔓的卷须正跟着蝴蝶的轨迹轻轻晃动,“它们好像在往老槐树的方向飞。”
陈老抬头看了眼洞顶,那些融化的琥珀汁液正顺着钟乳石的纹路往下滴,在地面积成小小的水洼,倒映着空中舒展的第七片花瓣虚影。“李总在信里说‘记忆之心’在老槐树下,这些记忆能量肯定是被它吸引了。”他从背包里翻出能量检测仪,屏幕上的波动曲线正随着蝴蝶的飞行频率起伏,“能量场很稳定,看来第七片花瓣的觉醒,让矿脉的记忆核心彻底活跃起来了。”
小雅把护腕摘下来,手腕上的共鸣纹还残留着淡淡的金色:“溶洞里的寒气散得差不多了,我们顺着蝴蝶的方向走,正好能赶上老槐树的晨露——赵奶奶说过,沾了晨露的槐花泡茶,能安神。”她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个小小的竹篮,篮底垫着层棉布,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
影扛着能量枪走在最前面,靴底踩过融化的冰水,发出“咯吱”的轻响。“刚才凯恩的黑雾没完全散干净,”他突然停步,用枪托拨开岩壁上一丛暗绿色的苔藓,苔藓下露出块发黑的岩石,上面还沾着未被净化的雾丝,“这玩意儿附着力真强,得留个心眼。”他掏出个密封袋,小心翼翼地把岩石收进去,密封袋的表面立刻浮现出层淡紫色的防护膜——是用第七片花瓣的能量做的净化层。
林羽注意到,那块发黑的岩石形状很奇怪,边缘像被什么东西啃过似的,带着不规则的锯齿痕。他想起凯恩化作黑雾时的形态,那些雾丝确实像无数细小的爪牙。“这可能是他的能量残留体,”他指着锯齿痕,“回去让老周分析一下,说不定能找到追踪他的线索。”
老周推了推眼镜,从背包里拿出放大镜,对着密封袋仔细看了半天:“边缘的能量波动很微弱,但结构很特殊,有点像……记忆寄生虫的外壳。”他皱起眉,“如果凯恩能操控这种东西,那他对记忆能量的运用,可能比我们想的要深。”
一行人顺着蝴蝶的轨迹往洞外走,通道里的光线越来越亮,第七片花瓣的虚影始终悬在头顶,像盏引路的灯笼。走到洞口时,晨雾正好漫过来,带着草木的湿意,把所有人的头发都染上了层细水珠。
“看!”丫丫突然指向远处的山脊线,一轮橘红色的太阳正从云层里钻出来,光线穿过薄雾,在地面织成金色的网,那些记忆蝴蝶正迎着阳光飞,翅膀上的光粒被照得像撒了金粉。老槐树的轮廓在晨光里越来越清晰,树干粗壮得要两人合抱才能围住,树冠像把巨大的伞,枝叶间还挂着去年的旧灯笼,是过年时孩子们挂的,风吹过,灯笼轻轻摇晃,影子投在地上,像在跳细碎的舞。
靠近了才发现,老槐树的树干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刻痕,有的是歪歪扭扭的名字,有的是小小的爱心,最深的一道刻痕里嵌着块金属片,正是之前在时光琥珀旁找到的那半块“记忆之心”图案的残片——原来另一半一直嵌在这里。
林羽伸手摸了摸刻痕,金属片的边缘已经和树皮长在了一起,上面的纹路与他口袋里的银钥匙完全吻合。“李总当年肯定来过这儿,”他指尖顺着纹路划过,“这半块残片,是他特意留下的钥匙扣。”
陈老蹲下身,观察着树下的土地,土壤里冒出许多细小的绿芽,芽尖都朝着树干的方向生长。“记忆能量聚集的地方,植物都长得特别旺,”他用手拨开表层的土,土里混着许多亮晶晶的细沙,是记忆能量凝结的结晶,“‘记忆之心’应该就在这下面,离地表不会太深。”
小雅把竹篮放在树根旁,开始小心地采摘带着晨露的槐花,花瓣上的水珠坠落在草叶上,发出“嘀嗒”的轻响。“摘完这篮就来帮忙,”她回头笑了笑,阳光落在她的发梢上,像镀了层金,“老周,你的探测仪有反应了吗?”
老周正拿着仪器围着树干转圈,仪器的屏幕上出现一圈圈同心圆的波纹,中心就在嵌着金属片的刻痕正下方。“深度大概一米左右,能量反应很强,而且很稳定,不像时光琥珀那样有被腐蚀的痕迹。”他调整了下仪器的频率,屏幕上突然跳出一行小字:“检测到活体记忆波动——与李总能量特征吻合。”
“活体记忆?”影皱起眉,“这玩意儿还活着?”
“应该是种能量生命体,”陈老解释道,“矿脉的记忆核心长期吸收日月精华和守护者的能量,慢慢产生了自我意识,就像……树成精了一样。”他自己也觉得这说法有点离奇,挠了挠头,“李总在信里没细说,只说‘它记得所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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