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声谷的岩壁还在微微震颤,第五片花瓣展开时溢出的能量流顺着石缝往外渗,在地面凝成墨色的光痕,像谁用毛笔蘸了浓墨随意挥洒。林羽蹲在光痕旁,指尖划过那些蜿蜒的线条,触感微凉,带着种丝绸般的顺滑——这是能量完全沉淀后的质感,比第四片花瓣的墨色更内敛,却也更坚韧。
“你看光痕的走向。”影指着光痕交汇的中心,那里有个极淡的六瓣花印记,边缘还沾着点银灰色的粉末,“是第六片花瓣的残留能量,它在回应第五片的翅影。”他用指尖捻起一点粉末,粉末在指腹间微微发烫,“是凯恩的‘净化粉’,能腐蚀记忆能量,看来他们之前确实动过第六片花瓣的主意。”
李念的笔记本上,第六片花瓣的草图正泛着淡淡的银光,与光痕的印记产生共鸣。图纸边缘有行被修正液盖住的字迹,隐约能看出“诱饵”二字——这是之前没注意到的细节。她用指甲轻轻刮开修正液,下面的字迹渐渐显露:“第六片是饵,藏七片之影,需以回声草的粉末显形。”
“回声草!”丫丫突然从背包里掏出个小纸包,里面装着赵阿姨给的回声草粉末,灰绿色的粉末里混着点金色的细沙,“赵奶奶说这草的根须能‘听’到被掩盖的声音,粉末能‘显’出被隐藏的痕迹。”她往六瓣花印记上撒了点粉末,粉末接触到光痕立刻化作银色的烟雾,在空气中拼出半朵残缺的蓝莲花,花瓣数量正好是六片,第七片的位置空着,像被硬生生剜去了一块。
“果然是诱饵。”林羽盯着那朵残莲,花瓣的纹路里嵌着无数细小的齿轮,转动方向却与前几片花瓣完全相反,“李故意让第六片花瓣的能量流逆向运转,让凯恩误以为这是核心,实际上是在保护第七片——空着的位置,就是第七片的‘影子’。”
影突然按住通讯器,里面传来马克断断续续的声音,夹杂着强烈的电流杂音:“……记忆屏障外围出现能量波动……像是第六片花瓣的残响……凯恩的人在往废弃矿区撤退,带着个金属箱……”
“金属箱?”林羽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想起之前在矿脉入口捡到的变形金属片,上面刻着半朵六瓣花,“他们把第六片花瓣的残片带走了!”
“不一定是残片。”李念突然指着笔记本上的修正液涂层,涂层下的字迹又清晰了些:“六瓣藏钥,需以反向齿轮旋开。”她抬头看向光痕里的逆向齿轮,“爸爸留下的钥匙,可能就藏在第六片花瓣的残响里,凯恩带的金属箱,说不定是装钥匙的容器。”
丫丫往回声草粉末里加了点墨糖泉的水,调成糊状抹在六瓣花印记上。糊状的粉末突然“滋滋”作响,冒出银色的气泡,印记周围的光痕开始重组,慢慢显露出一条通往矿脉四层的路径,路径旁的岩壁上画着无数个小小的三角符号——与第五片花瓣翅尖的三角标记遥相呼应。
“路径通到‘齿轮坟场’。”影看着路径尽头的阴影,“那是矿脉四层的废弃工厂,当年李试验花瓣齿轮的地方,后来因为能量过载被封了,里面堆着上千个报废的齿轮,凯恩的人很可能把金属箱藏在那里。”他从背包里翻出个备用的能量灯,灯芯发出的不是白光,而是墨色的光晕,“这是用第五片花瓣的能量充的电,能照透齿轮坟场的能量雾。”
往齿轮坟场走的路上,矿脉通道的岩壁越来越潮湿,石缝里钻出许多灰绿色的植物,叶片呈锯齿状,顶端开着米粒大的白花——这就是回声草,它们的根须顺着岩壁的裂缝往深处钻,像无数双耳朵在倾听地底的动静。
“这些草在往齿轮坟场的方向长。”丫丫数着路边的回声草,每株草的根部都缠着点银色的细线,“是记忆能量的残丝!它们在跟着能量走!”
林羽停下脚步,注意到其中一株回声草的叶片上沾着个极小的金属碎片,碎片上的纹路与第六片花瓣的逆向齿轮完全一致。他用镊子小心地取下碎片,碎片的断口很整齐,显然是被刻意切割下来的。“是凯恩的人留下的标记,”他对着能量灯的光看了看,碎片背面刻着个微型的“K”字,“他们在给同伴引路,看来金属箱确实在坟场深处。”
齿轮坟场的入口被一道生锈的铁门封着,门环上缠着圈粗麻绳,绳结处绑着块六瓣花形状的金属牌,牌面已经被腐蚀得坑坑洼洼,却依然能看出上面刻着的“6”字。影用能量枪的枪托撞了撞铁门,门轴发出“嘎吱”的哀鸣,像头沉睡的老兽被惊醒。
门后的景象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上千个报废的齿轮堆积如山,大的如圆桌,小的如指甲盖,齿牙间还缠着断裂的电线和锈蚀的管道,在墨色能量灯的照射下泛着诡异的光。空气中弥漫着股机油混着铁锈的味道,间或传来齿轮滚动的“咔嗒”声,不知是风动还是别的什么。
“金属箱的能量信号就在最里面。”影打开能量检测仪,屏幕上的红点正稳定地闪烁在齿轮山的顶端,“但周围的能量雾很浓,能见度不到三米,小心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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