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霞光像融化的蜜糖,顺着山楂林的枝桠淌下来,在记忆屏障的能量场上镀了层暖金色。林羽站在第五片花瓣的边缘,指尖抚过透明花瓣上的粉色光晕,光晕里正缓缓流淌着矿脉深处的星轨影像——李的虚影在星轨间行走,手里举着那串山楂核项链,每走一步,核与核碰撞的脆响就顺着能量场传过来,像在数着倒计时。
“还有十七分钟到17:23。”影的声音从机械蓝莲那边传来,他正蹲在齿轮组旁,用特制的润滑油擦拭核心齿轮的齿牙。那是秦老按李的配方新熬的,里面掺了三分之一的山楂糖浆,油瓶上贴着片银触花瓣,花瓣的纹路里写着“1.3Hz”——第六片花瓣的最佳共振频率。“复刻齿轮在矿脉里的测试数据出来了,能量转化率91%,比预计高3个百分点,看来李的‘甜味润滑’理论是对的。”
林羽转头时,看到赵阿姨正带着李念和丫丫往这边走。赵阿姨的竹篮里装着刚蒸好的糖包,每个糖包的褶皱里都嵌着颗山楂核,是从矿脉储存点捡回来的;李念手里捧着那本画满符号的笔记本,封面被夕阳染成了橙红色,上面的蓝莲花图案像是在发光;丫丫则举着串新串的山楂核项链,核与核之间用银触根须连接,根须上的红线在霞光里像跳动的火苗。
“秦爷爷说,要把这些‘记忆核’放在第六片花瓣的能量接口旁。”李念踮着脚,把笔记本举到林羽面前,翻开的那页上,小丫头用彩笔涂画了个巨大的五角星,星角上分别写着“爸爸”“林羽哥哥”“影叔叔”“赵奶奶”“丫丫”,“爸爸的笔记里说,第六片花瓣需要‘爱的坐标’才能展开,这些名字就是坐标点。”
丫丫突然指着记忆屏障的方向,第六片花瓣的轮廓在霞光里变得异常清晰,边缘的根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能量接口聚拢,根须上的糖霜结晶在光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带。“根须在画五角星!”小丫头的声音带着兴奋,“和念念画的一样!”
林羽顺着根须的轨迹看去,果然看到地面上正在形成一个巨大的五角星,五个星角分别对应着机械蓝莲、净化池、矿脉储存点入口、培育室和记忆屏障的能量核心——正是他们这几天走过的所有关键地点。“是李设计的‘记忆闭环’,”他突然明白过来,“我们在矿脉里看到的星轨、石室里的种子、净化池的记忆鱼,都是这个闭环上的节点,现在根须把它们连起来了!”
影已经将核心齿轮安装回机械蓝莲,齿轮转动的瞬间,发出清脆的“咔嗒”声,与记忆屏障的能量嗡鸣形成完美的和弦。他往齿轮组的齿牙间撒了些山楂粉末,粉末遇热化作淡粉色的雾,顺着根须的轨迹往第六片花瓣飘去,“秦老说这粉末能增强能量场的甜味记忆,让凯恩的意识碎片无法靠近——就像给齿轮加了层防蛀的糖衣。”
培育室的方向传来秦老的呼喊,老人举着个便携式能量监测仪跑过来,仪器屏幕上跳动的绿色曲线像条活泼的小溪,“共振频率稳定在1.3Hz了!第六片花瓣的能量接口已经预热完毕,就等时间一到,把‘爱的坐标’输进去!”他的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糖棍,是赵阿姨给的山楂糖,糖棍上还沾着点能量结晶的碎屑,“念念,把你的笔记本打开对着接口,你的画里藏着最后的坐标参数!”
李念立刻捧着笔记本跑到能量接口旁,夕阳透过笔记本的纸页,在接口上投下五角星的影子。小丫头的手指在画上轻轻一点,“爸爸”两个字突然亮起金光,顺着根须的轨迹流到五角星的第一个角;她又点了点“林羽哥哥”,第二个角跟着亮起来……当五个名字都亮起时,整个五角星突然炸开一圈金色的光,将所有人都笼罩在里面。
光里浮现出无数流动的记忆碎片:李和秦老在研究所争论公式,影抱着年幼的李念躲过坍塌的钢筋,林羽第一次来到营地时接过李念递来的糖,赵阿姨在山楂林里教孩子们辨认野菜,丫丫在试验田给记忆种子唱歌……所有碎片像被磁铁吸引,纷纷往第六片花瓣的方向聚拢,在花瓣周围形成个旋转的光团。
“17:20!”艾丽举着手表大喊,声音里带着紧张和期待。
记忆鱼不知何时从净化池游了过来,顺着根须的轨迹,像条银色的闪电,跃过五角星的边缘,冲进光团里。光团的旋转速度突然加快,里面传来记忆鱼欢快的“啵啵”声,像是在向谁报信。
“还有一分钟!”影握紧了手里的银哨子,哨身上的五角星在光里闪闪发亮,“李的笔记里说,关键时刻吹三声哨,能唤醒所有沉睡的记忆能量!”
赵阿姨把糖包分发给每个人,温热的糖包在手里像个小小的暖炉,“吃口甜的,定定神。”她自己也拿起一个,咬了一口,红糖的甜混着山楂的酸在嘴里漫开,“李总说过,再重要的时刻,也得先填饱肚子,不然脑子转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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