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复引航者号的过程比预想中更漫长。林羽和影轮流拆解引擎室的老化线路,艾丽则负责调试控制台的星图投影,三人的身影在布满油污的飞行器里穿梭,汗水浸透的衣衫黏在背上,混着机油的气味,成了这段时间最鲜明的记忆。
“第三根线路接好了。”影将最后一根铜线拧在接口上,火花“噼啪”闪过,引擎的指示灯终于从红色变成了黄色,“核心能量回升到45%,勉强够短途飞行,但想抵达主基地,得找个地方补充燃料。”
林羽用抹布擦着满是油污的手,目光落在控制台的星图上。代表希望联盟主基地的光点在星图西侧,而他们所在的临时基地位于东部荒原,中间隔着一片标注为“辐射禁区”的灰色区域。“星图显示禁区边缘有个废弃的燃料站,那里应该有储备的核燃料棒。”
艾丽调出燃料站的详细资料,屏幕上弹出一张泛黄的卫星照片——照片里的燃料站被高墙围着,门口停着几辆军用越野车,墙体上隐约能看到联盟的徽章。“这是‘73号前哨站’,末世爆发前负责给巡逻队补给,马克的日志提过这里有个地下仓库,储存着至少二十根燃料棒。”
影的手指在屏幕上划过禁区的边缘:“但这里有问题。禁区的辐射值标注是‘异常’,比普通核污染区高十倍,而且没有任何生物信号——连丧尸都没有,这很不正常。”
林羽想起之前遇到的腐液丧尸和暗影生物:“可能是深渊能量与辐射结合,产生了新的畸变体。我们得做好准备。”他转身走向武器舱,那里存放着从实验室找到的几枚高爆手雷和一把能量步枪,“能量步枪的核心还能用,装上电池应该能发射三次。”
艾丽突然指着星图的角落,那里有个微弱的信号点正在闪烁,坐标恰好位于73号前哨站和遗忘之地之间:“这个信号……像是‘界域之心’的波动。”她掏出吊坠,水晶球里的蓝光正随着信号点的节奏闪烁,“距离前哨站不到五十公里,也许那里有碎片的线索。”
林羽将吊坠凑到透明晶体旁,两者的光芒交织成一道细线,在星图上勾勒出一条隐秘的路线——路线从73号前哨站延伸到信号点,终点直指遗忘之地的核心区域。“看来碎片在引导我们。”他收起晶体,“先去前哨站补充燃料,再去信号点看看,最后前往遗忘之地。”
三天后,引航者号的引擎终于发出平稳的轰鸣。飞行器缓缓升空,穿过临时基地的破损穹顶,朝着73号前哨站的方向飞去。林羽坐在驾驶座上,看着下方逐渐缩小的废墟,心中感慨万千。艾丽在副驾驶座调试着通讯器,断断续续的电流声中,偶尔能听到其他幸存者的呼喊。影则在货舱检查武器,金属碰撞的脆响不时传来。
飞临辐射禁区上空时,林羽降低了高度。下方的土地呈现出诡异的紫黑色,河流里流淌着冒着气泡的绿色液体,连空气都仿佛被染成了灰色。飞行器的辐射检测仪发出刺耳的警报,指针疯狂摆动,最终定格在“危险”区域。
“比预想的更严重。”艾丽捂着口鼻,尽管飞行器的过滤系统在全力运转,仍能闻到一股类似臭氧的刺鼻气味,“地面的辐射值足以在十分钟内杀死普通人,畸变体在这里肯定发生了更可怕的变异。”
影指着下方一片扭曲的森林:“看那里的树木,它们的根系暴露在地面上,还在蠕动,像是活物。”
林羽将飞行器停在73号前哨站的高墙外,打开舱门的瞬间,一股冷风灌了进来,带着浓重的铁锈味。前哨站的铁门倒在地上,上面布满了爪状的抓痕,边缘的金属被腐蚀成了粉末。墙头上的监控探头全部损坏,线缆如同断落的血管,垂在半空。
“分头行动。”林羽分配任务,“我去地下仓库找燃料棒,影检查外围防御,艾丽留在飞行器上监控通讯和辐射值,有情况立刻用对讲机联系。”
他握着长刀走进前哨站,地面的水泥地已经龟裂,缝隙里钻出紫色的藤蔓,藤蔓上结着肉瘤状的果实,果实裂开的缝隙里,隐约能看到细小的眼睛在转动。林羽用刀挑开一颗果实,里面流出绿色的汁液,滴在地上冒出白烟。
“是辐射与深渊能量结合的产物。”他想起古籍中的记载,“这种‘腐藤’会释放麻痹神经的孢子,碰到皮肤就会感染。”
走到仓库入口时,发现门被从里面焊死了,门缝里透出微弱的红光。林羽用长刀撬开一条缝隙,看到里面站着十几个穿着防化服的人影,他们的动作僵硬,防化服的面罩上布满了裂纹,露出里面泛着紫光的皮肤。
“是前哨站的守卫,变成了辐射傀儡。”林羽退后一步,掏出高爆手雷,“看来仓库里的情况不简单。”
他拉响手雷,扔进仓库后迅速躲到掩体后。爆炸声响起,仓库的铁门被炸开,辐射傀儡的嘶吼声从里面传来。林羽冲进去时,发现傀儡们正围在一个金属柜前,柜子上的锁已经被破坏,里面空空如也——燃料棒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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