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枚刻画着魔纹的骨符,如同暗夜中的毒蛇,悄无声息地穿透层层雾气,即将触及那株剩余的九阳赤玉莲与黯淡古镜的刹那——
异变,并非来自山狩的警觉,也非来自正在与体内魔煞做最后抗争的墨珩。
而是源自那面看似已彻底沉寂、灵性尽失的古镜!
就在骨符携带的阴邪气息临近的瞬间,古镜那灰暗的镜面之上,毫无征兆地,骤然浮现出一点极其微弱的、却纯粹到极致的星芒!这星芒并非由内而外散发,更像是镜面本身对某种“轨迹”的映照与反弹!
它没有力量去摧毁那枚蕴含着影煞部分神念与魔能的骨符,但在骨符触及镜身与前方的赤玉莲之前,那点星芒如同拥有生命般,极其玄妙地闪烁了一下。
下一刻,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枚本该精准命中目标的骨符,其飞行轨迹竟在最后关头发生了极其细微、却又决定性的偏转!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它前进的道路上轻轻拨动了一下。它擦着古镜的边缘与赤玉莲的叶片,“嗖”地一声,射入了后方翻滚的金色泉池之中!
“噗嗤……”
泉池内至阳至烈的龙炎精气,与这阴邪的魔符瞬间产生剧烈反应,发出一阵刺耳的消融之声,那枚骨符连半点浪花都未能激起,便被彻底净化、湮灭!
数十里外,孤峰之上的影煞身躯猛地一震,兜帽下传来一声压抑的闷哼!骨符被毁,附着其上的一缕神念也随之湮灭,让他受了点反噬。
“怎么可能?!”他心中又惊又怒,那镜子明明已经力量耗尽,为何还能影响他精心准备的魔符轨迹?!那绝非简单的灵性残留,更像是……一种触及规则层面的本能反击?!
泉池边,山狩猛地睁开双眼,锐利的目光扫向骨符射来的方向,又惊疑不定地看向那面依旧黯淡的古镜。 他虽然大部分心神都在护持墨珩,但对周围的危险并非毫无感知,方才那瞬间的阴邪气息与诡异的轨迹偏转,他都清晰地捕捉到了!
“是那魔头的手段!这镜子……”山狩看向古镜的目光,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惊与探究。这面镜子,一次又一次地出乎他的意料!
而此刻,镜中的白璃,在那点星芒闪烁之后,并未再次陷入沉寂。相反,一种奇妙的蜕变,正在她虚弱到极致的神识中发生。
在方才那千钧一发的关头,她并非依靠残余的力量,而是凭借着复苏的那段关于星辰“秩序与轨迹”的记忆,以及一种守护墨珩与自身(古镜)的本能,以一种她目前无法理解、也无法复刻的方式,极其勉强地“引导”了那枚骨符的“混乱”轨迹,使其偏离了目标。
这一次的尝试,几乎将她最后一点神识本源也消耗殆尽,但也让她与这面古镜的融合,在生死关头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她感觉自己的意识,不再仅仅是寄宿于镜中,而是开始与镜身那些古老的、蕴含着一丝太阴星辉本源的材质,开始了缓慢而艰难的融合。
她的“视野”不再局限于镜身周围,而是仿佛与这片谷地、与那沸腾的泉池、与天空中隐约可见的星辰,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联系。她“看”到了正在苦苦支撑的墨珩,感受到了他体内那逐渐占据上风的纯阳之力,也“听”到了远处影煞那充满不甘与贪婪的无声咆哮。
一种明悟在她心中升起:这面古镜,或许不仅仅是她的栖身之所,更可能是她恢复力量、甚至重塑形神的关键!
与此同时,墨珩体内的净化,也进入了最后的阶段。
在心脉与主要经脉被山狩牢牢护住的情况下,九阳赤玉莲那磅礴的纯阳之力,终于彻底压制并瓦解了蚀心魔印与本源魔煞的核心!无数缕精纯的黑气,如同被阳光驱散的晨雾,从他周身毛孔中被强行逼出,随即又被周遭浓郁的纯阳气息与隐约残留的龙炎精气彻底净化、消弭!
当最后一丝魔气从他心口溢出,化作青烟消散时,墨珩猛地仰天长啸!
啸声清越,穿金裂石,带着一种挣脱枷锁、重获新生的畅快与凛然剑意!他周身赤红与青黑之色迅速褪去,皮肤恢复原本色泽,甚至隐隐泛着一层温润的玉光!一股远比之前更加精纯、更加凝练、带着灼热纯阳气息的太皓剑气,如同涅盘重生般,自他丹田升起,流转于焕然一新的经脉之中!
在九阳赤玉莲这等天地灵物的淬炼下,他的肉身、经脉、乃至剑气,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洗礼与升华!
他缓缓睁开双眼,眸中金光湛然,神完气足,再无半分之前的虚弱与死气。他第一时间看向身后依旧在为他护法的山狩,深深一拜:“前辈救命、护法之恩,墨珩永世不忘!”
山狩收回抵在他背心的手掌,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摆了摆手:“是你自己命不该绝,造化不小。”他的目光随即转向一旁那株剩余的赤玉莲和那面古镜,语气凝重,“方才,那魔头又出手了,目标是这莲和镜子,被这镜子……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化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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