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在被韩信近距离接触说话时,他感受着体内那缕来自韩信的温润元气。
先前因被裴元庆破阵而翻腾逆乱的气血,竟以肉眼可辨的速度迅速平复下去。
甚至连一些积年累月,每逢阴雨便隐隐作痛的陈年暗伤,那顽固的郁结之处,都似乎在这股精纯而充满生机的元气滋养下,有了松动的迹象。
村长下意识地运转了一下自身修炼木系功法,只觉得经脉前所未有的通畅。
这短暂的治疗效果,比他苦修数月还要显着!
“阁下很强!”
老村长抬头,再次仔细端详面前这位儒雅将领。
整个人表面看着温婉平和,但那双眸子仿佛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又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坦诚,清澈见底,不似那些狡诈奸猾之徒惯有的虚伪作态。
村长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扫过四周。
村子入口处,原本由历代村长加持,耗费了村中大量资源才建立起来的“青木龙元阵”光幕,早已消失无踪,只留下满地崩碎,灵气尽失的阵法基石碎片。
几间靠近村口的石屋被狂暴的气浪直接掀翻了屋顶。
空地上,一些青壮年村民倒在地上,裴元庆那轻轻一击,让他们或被震伤了内腑,或被凌厉的气劲擦破了皮肉。
但不致命,所以也无人丧生!
甚至连一个断胳膊断腿的重伤都没有!
这对于能够一拳轰碎守村大阵的恐怖存在而言,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仁慈”。
村长心中的恐惧渐渐消退,升起一种劫后余生的强烈恍惚感。
“这些强大得不像话,特别是那少年一拳轰碎守村大阵,明明拥有绝对碾压的实力,却只伤不杀,甚至领头之人还愿意耗费元气为自己这个“敌人”疗伤?”
“这九个人,究竟是谁?”
老村长仔细观察韩信这九人,思绪飞快转动,心中不禁震惊。
“这九人身上那股迥异于仙道修士的,混合着沙场铁血秩序的气息,又是怎么回事?”
“梦泽皇朝的军中精锐,我也曾远远感受过其煞气,但与这几人相比,简直是荧烛之于皓月!”
种种疑问盘旋在心头,让这位在村中德高望重、经历了不少风浪的老村长,此刻也感到一阵迷茫和不安。
他再次确认的问道:“你们...真的不是来抢我们村子的“唤龙尺”?”
事已至此,若对方真是为了那件世代守护,据说关联着某个巨大秘密的宝物而来,为了全村老小的性命,他也只能咬牙交出去。
毕竟,宝物再珍贵,也比不上人命。
这是身为村长的责任。
不等韩信回答,旁边的裴元庆早已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呛声道:“老登,耳朵塞驴毛了?都说了不是!你那什么破烂尺子自己留着当烧火棍吧!送给我小爷我都嫌占地方!谁稀罕你那点玩意儿!”
裴元庆年纪最小,脾气火爆,说话更是直来直去,丝毫不顾及对方的脸面。
“哎,元庆!不得无礼!”
韩信立刻抬手,如同一位兄长在管教不懂事的弟弟,制止了裴元庆继续口无遮拦。
他转向村长,脸上带着歉意的微笑:“老人家,童言无忌,这孩子性子直,还请勿怪,我等对此物绝无觊觎之心,只想要一张地图。”
村长畏惧地瞥了一眼那个银甲银锤,脾气火爆的少年裴元庆。
反观其余几人,他们皆是一脸平静,默不作声地站在那里。
但村长知道,这种沉默看似平静的,其实才是最恐怖的。
韩信再次拱手:“在下韩信。与这几位同僚,皆来自太初帝国。”
“太初?帝国?”
村长喃喃重复着这两个陌生而极具分量的词汇,眉头不由自主地紧蹙起来。
他虽然一生大多生活在这个名为森村的偏僻村落,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三万里外的燕赫城。
算不上见多识广,但周边几个大势力,一些强大皇朝和宗门的名号,比如统治此地的“梦泽皇朝”,东边的“奇道皇朝”,北边的“赤龙皇朝”等等,他还是有所耳闻的。
可这个听起来名头极其霸道的“太初帝国”,他在记忆里仔细搜寻了好几遍,却只觉得无比陌生,毫无印象。
“或许是什么隐世不出的古老道统?”
村长只能如此猜测。
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对方似乎真的没有恶意,而且实力深不可测。
他连忙也拱手回礼,态度比之前更加恭敬,甚至带上了一丝讨好:“原来是远方来的朋友,老朽森奇逸,是这森村的村长,您叫我老森就行,我们这村子不大,世代以“森”为姓,也就叫森村了,让诸位见笑了。”
“幸会,老森村长。”
韩信也很客气,既保持了礼貌,也无形中拉近了一丝距离。
“呵呵,不打不相识,不打不相识啊!”
老森脸上挤出努力显得真诚的笑容,试图缓和先前紧张的气氛,显得颇为“大度”地挥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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