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不敢耽搁,疾步而出,直奔议事厅。
厅内,气氛凝重得几乎化水!芝麻李、杨逍、谢逊笑等人早已列坐两侧。
张无忌等甫一进门,最坏的消息便如冰水兜头浇下:“元贼中书丞相脱脱,总制天下兵马!亲提虎狼之师三十万!分三路扑向徐州!”
“三十万!?”
纵是常遇春这等悍将,胡大海这等粗豪汉子,也倒抽一口冷气!
这消息虽如泰山压顶,实不意外。自他们扫清徐州外围元军,杨逍、谢逊等一干教中巨头便星夜驰援,齐聚沛县!
为何?
只因谁都清楚——
徐州!这是兵家必争之地,元廷是万万不会放过的。
“咳!”芝麻李豁然起身,嗓门嘹亮如洪钟,“脱脱老儿,三十万铁骑,吓唬谁哩!”他蒲扇般大手拍得胸膛砰砰作响,“咱徐州城高墙厚,粮草山堆,滚木礌石管够。那些元狗来撞,定能把他的狗嘴撞碎!”
杨逍冷声道:“李元帅的以守待攻之策,很容易让元狗不计伤亡拿下徐州。”
他目光锐利,直射主座:“教主!当务之急,当以明教圣火令与红巾盟主印信,飞檄传告各路豪杰!令刘福通、徐寿辉、郭子兴诸路首领,尽起本部精锐,昼夜兼程,火速驰援!聚我红巾浩荡天兵,如野火燎原,内外合击脱脱于徐州城下。双方之下,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难!”铁冠道人摇头,声音沉缓,却似冷水泼下,“此计看似波澜壮阔,然脱脱非那蠢货月阔察儿可比!他既敢倾国而来,岂能算不到援兵?”
他枯指一点案上探报:“韦蝠王密报:脱脱如今手握‘天下兵马大元帅’符节。河南、荆襄、两淮……各地元兵悍将,如同闻见血腥的豺狼!只要我红巾军一动,他们必将死咬不放!到时候,各路兄弟自顾不暇,哪里还能分神来救我们?”
“若各路根基被元狗趁乱毁了。教主苦心营建的局面,岂非一朝尽丧!”
“和尚倒有一计!”说不得一拍光脑门,眼中贼光闪烁,“古话说得好: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三十万张嘴巴,那每日吞下去的金山银海般的粮米肉脯……啧啧!”
“们让蝠王手下那些眼线耗子,挖出元狗那运粮的必经之路,然后切断它。到时候只需神不知鬼不觉潜入敌营,一把火烧了那粮仓,保管脱脱这老乌龟粮草一断,立刻乱成一锅糊涂。”
“到时候,咱再冲出去,杀他个人仰马翻!痛!打!落!水!狗!”
“妙啊!”
“好个釜底抽薪!”
常遇春、胡大海这等猛将闻言,轰然喝彩。此计狠辣决断,正合军旅男儿脾胃。
一时间,厅内所有目光,都如铁针被磁石所吸,齐齐落向主座!
张无忌面容平静,他目光自杨逍脸上掠过,扫过铁冠道人忧虑的眉峰,最终停在说不得那张因献策而油光泛亮的圆脸上。
“铁冠先生与说不得大师……所见甚是。”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压下满堂喧嚷。
“传我令!”
他倏然抬眸,眼底精光骤敛:
“其一,飞骑急告各路红巾兄弟。谨守门户,深沟高垒。更要寻机——打掉元廷派来的爪牙。让他们有来无回,正好趁势扩大自家地盘!”
“其二,命蝠王部众,务必把元军的粮道命脉找寻出来。时机一到,当断则断!”
“其三,徐州城内!加固城防!加造器械!一刻不停!”
他语气陡然转为金石之坚,字字钉入众人心头:
“此战,我们当得胜。”
随着命令下达,徐州城内的百姓哗然,恐慌者有之,血勇者亦有之。
张无忌不忍弱质妇孺老翁遭战火碾磨,断然下令:三日内,不愿随城生死者,皆可出城避祸!
城楼高处,秋风萧瑟。
张无忌凭垛远望。城下,蜿蜒如线的离乡队伍里,尽是绸衣锦缎的富商,或是坐车驾马的权势人物,携家带口裹着细软,惶惶向各处城门涌去。
朱元璋在旁见了,厉声道:“这群蝗虫。等挺过这场劫难,看收拾不死他们!”
旁边的胡大海把拳头攥得嘎巴响,粗声附道:“朱大哥说的是。俺老胡的耳目探得明白,这帮鼠辈,早低价抛了宅子铺面田产,金银珠玉塞满箱笼才跑的。”
张无忌没有回应,而是默默地看着人流好一会儿,才下令道:“走,随我去会一会那位‘总领天下兵马’的丞相爷。”
“是。”
虽然已定下守城毁粮的计划,但张无忌可没据城死守的打算,而是打算带部分人马袭扰元军。
他岂肯让脱脱那三十万贼兵,舒舒服服兵临城下、把战火烧到徐州城内。
话说元军阵仗。
脱脱自大都点起雄兵,旌旗蔽日,人喊马嘶,一路浩荡南压!距那徐州城头,还有两日脚程。
中军大帐内,帅字旗下。脱脱一身轻甲,面容清矍,细长的眼眸凝在粗糙的军情报上。
苍白的指尖划过一行字,嘴角勾起一丝冰冷讥诮:“开城放人?呵…张无忌此举,非是仁心,实为妇人之仁,蠢钝如扑火飞蛾。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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