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塞的经脉被一股股势不可挡的洪流冲刷、拓展、滋润!所过之处,枯涸的溪流重新丰盈,枯萎的草木焕发无尽生机!
常遇春周身骨骼噼啪作响,如炒豆一般连绵不绝。他那雄壮的身躯之上,大滴大滴的墨黑色粘稠汗珠竟从毛孔中不断涌出,散发出刺鼻的药腥异臭。
这正是那积年的顽毒被至刚至阳的九阳真气生生逼出了体外。
不知过了多久,那汹涌激荡的真元洪流渐趋平复,最终缓缓归入常遇春丹田深处,形成一个温热澎湃的内息之海。
待张无忌收掌撤力,常遇春猛地睁开双眼,双眼精光四射。
他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来,仰天发出一声裂帛穿云般的啸吼!这啸声浑厚悠长,直直让屋外的人,整个蝴蝶谷的人能清晰听闻。
足足盏茶时分,常遇春的长啸才徐徐止歇。
常遇春咂咂嘴巴,只觉通体舒泰无匹,四肢百骸充斥着无穷无尽的精力,仿佛一拳便能轰塌一座小山。
“恭喜常大哥彻底康复!从今往后,身强体健,寿元无忧,定可享耄耋之年。”张无忌面色微显倦意,却笑意融融。
他可不是单单用九阳真气给常遇春排毒,还助他伐毛洗髓,脱胎换骨,以报答当年的救命之恩。
常遇春浑身颤抖,惊喜问道:“张兄弟,我这身筋骨气力,还有……”
“常大哥,”张无忌目光湛然,“如今你玄关通泰,百脉俱畅,沉疴尽去!内力根基亦随之深厚无比,只需稍加打磨勤修,他日成就足以跻身当世一流高人之列!”
常遇春又惊又喜,几乎不敢相信。谁能想到,自己这个寻常江湖中的悍猛汉子,竟有一日,能因祸得福、鲤鱼跃龙门般踏入顶尖高手之门槛?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杨逍关切的询问:“教主,里面可是发生了何事?”
“无事。”
张无忌朗声应道,又转向依旧沉浸在巨大惊喜中的常遇春,忍俊不禁道:“常大哥,此刻还是赶紧寻溪水好好洗洗吧,小弟的鼻子可是有点受不住了。”
常遇春一愣,这才发觉浑身上下黏腻不堪,被一层腥臭乌黑的血汗秽物裹得严严实实,闻了闻,当真气味“感人”。
他面皮一烧,哈哈大笑后急忙告罪冲出石屋,觅溪水冲洗去也。
待常遇春洗净污秽,神清气爽地归来时,他不仅药毒尽去,更见皮肤莹润,目光炯炯,简直年轻了十岁不止。
听闻经过的教众人等,无不对常遇春这惊天机缘又是艳羡又是敬佩。
自有那熟络的兄弟上前打趣:“哎呀!老常!你这洗筋伐髓一番,倒生得比那俏姑娘还要白嫩了!”
这惹得豪迈依旧的常遇春哭笑不得,暗暗打定主意,大会过后定要将一身“好皮相”,于炎炎烈日下晒回那古铜本色。
距大聚之期仅余一日光景,谷口传来一阵喧哗,又是一批教众抵达。
张无忌举目望去,只见人群之中,几个熟悉的身影分外醒目。
领头两个,身形彪悍,虽不似常遇春那般魁伟如金刚,却也精干豪迈。一人脸庞方正,眼神沉毅;另一人骨架宽大,气概豪雄——正是当年洪水旗下,与他有一饭之恩的朱元璋、徐达等人。
熟人乍见,又是一阵唏嘘慨叹。张无忌依旧如同当年那般,亲切自然地唤着他们“徐大哥”、“朱大哥”、“汤大哥”等等。
朱元璋、徐达等人骤闻昔日少年如此称呼,心中激动澎湃,连连拱手口称“不敢当教主厚爱”。
然张无忌神态真诚一如往昔,毫无架子,让他们不得已接下这称呼。
四周的明教教众见此情形,看向朱元璋几人的目光,不由得又郑重了几分。
翌日清晨,蝴蝶谷中骤然号角呜咽、金鼓轰鸣,声震峰峦!
那猎猎作响的巨大火焰圣旗之下,连绵的竹棚早已是黑压压一片人头攒动。
各路分舵舵主、掌旗使者、五散人、护教法王杨逍、殷天正、谢逊、韦一笑,乃至各堂堂主、各坛坛主,以及如潮水般汇聚的忠勇教众、大小头目,济济一堂,何止千人之众!
张无忌身着一袭玄青布袍,步履从容沉凝,踏上那高台正中。他面容沉静如水,不见丝毫平日温润,周身渊渟岳峙的内敛气度沛然而发。
人声鼎沸的山谷瞬间变得一片死寂!千百道目光灼灼汇聚一处。
“诸位教中兄弟姐妹!”张无忌清朗坚定的声音以内力催送,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耳中,“今日蝴蝶谷大会,不为虚礼,不为私利,只为商讨一件攸关我千万汉家百姓生死存亡、沉浮荣辱的大事!”
语声陡然拔起,仿佛重锤擂鼓,直击肺腑:“无他,便是要驱除鞑虏,光复我华夏旧山河,正朔衣冠!!”
“驱除鞑虏!光复河山!!”山呼海啸般的怒吼顿时炸裂开来!如巨雷滚过苍穹!整个山谷都为之震颤!
常遇春、朱元璋、徐达等性情如火、久受压迫的壮豪之士,更是面庞赤热,双目喷血,臂上筋肉虬结、青筋毕露,恨不能立刻拔刀杀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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