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精妙“指点”过后,高矮二老亦是长啸收刀,对着张无忌抱拳一礼,语气里混杂着难以置信的激动和发自肺腑的敬畏:“多谢先生成全!”
鲜于通正待上前打圆场,张无忌脸色骤然转寒,目光如两把冰锥刺向他手中折扇:“鲜于掌门!你这扇中夹层里藏的是何阴毒物事?闻之……似是‘金蚕蛊毒’的气味?”
鲜于通心头狂震,面上却是惊诧莫名:“易大侠此言差矣!我华山堂堂正派,我的兵器之中怎会……”
“那便借我一观!”张无忌话到手动,手指一拂,那柄铁骨折扇已到了他手中。
指力稍催内劲,“咔嚓”一声撬开机关扇骨缝!手腕猛地一抖,一蓬白色粉末顿时泼洒而出!
鲜于通见状大骇,想要退却,却被张无忌先一步抓住手腕,无法走脱。
“鲜于通,你可曾做过恶事?”
“我才没有。”鲜于通想要闭气,但面对问题,他也得开口回答。
“易先生,这是怎么了?”高老者问道,想上前分开二人。
“不要过来,此乃金蚕蛊毒之粉!沾身一星半点,便似万千毒虫噬骨钻心!”
此言一出,高矮二老与华山众人齐齐色变。金蚕蛊毒凶名赫赫,闻之令人胆寒!
“你……你血口喷人!”鲜于通犹自矢口狡辩,极力挣扎。
“是吗?”张无忌一声冷笑,另一只手探入他胸前衣襟。
再拿出来时,已握着两个一模一样的青花小瓷瓶。“这一瓶毒粉,这一瓶解药,阁下贴身收藏,作何解释?”
鲜于通脸如死灰,仍强辩道:“不……不是金蚕蛊毒……”
张无忌眼中寒光如电,声若寒霜:“是不是,等会便知?”
“我……啊??啊??”
惨嗥声撕裂长空,鲜于通整个身体如被投入滚油。面容扭曲成极端,汗水、泪水、鼻涕与失控的涎水瞬间淌满全脸。
筋肉如蚯蚓般在皮下疯狂蠕动抽搐,那痛苦,非人间言语可述!
“给,给我……解……药……”
“想要解药,就告诉我,你曾经做过什么恶事,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
“我……”鲜于通想要咬牙坚持,但坚持不到半刻钟就受不了,“我说,我说……”
张无忌指力连点他前胸几处大穴,稍稍压制那无法言语的痛苦:“说!当着诸位同道之面,将你毕生恶行从实道来!”
“我……我说……”鲜于通如一条濒死的鱼,大口喘息着,“是……是我……用这毒……毒死了……白远……白师兄……是我嫁祸明教……”
“不够!”张无忌断喝,“那女子胡青羊呢?你对她的始乱终弃、一尸两命的血债,也忘了不成?!”
胡青羊乃是胡青牛的亲妹。
曾经胡青牛与张无忌说过,他的亲妹惨死,想要给她报仇。但三次下来,他都无法伤了鲜于通,反倒最后一次被他打伤,躺了好几个月才康复。
张无忌是闻到那金蚕蛊毒的气味,才恍然想起。
“胡青羊?!”鲜于通惨白的脸突然掠过一丝恍然惊惧,“是她!是这个贱……是她!白远就是揪着此事不放……要阻我掌门之路……我才……才要杀他灭口啊!!”
华山派上下听得血染面庞。
高老者怒发冲冠,暴喝如雷:“无耻畜生!华山清誉尽丧你手!”
手中钢刀脱手化作一道匹练寒光,“噗嗤”一声贯穿鲜于通心窝!
“此等禽兽,死有余辜!谢易先生为我华山清理门户之德!华山派认输!”矮老者声如金石。
张无忌望着地上抽搐气绝的鲜于通,心头一片空茫。此来只为胡青牛的妹妹伸冤,却未料到勾连出这般腌臜丑事。他默然解开华山弟子穴道,华山众人羞惭无地,收敛了尸体狼狈退去。
张无忌转而看向昆仑派,“何掌门,你们可愿退?”
班淑娴说道:“让我们夫妇二人领教易大侠的功夫。”
说完,她带着何太冲拔剑攻向张无忌。
对于何太冲夫妇,张无忌却无指点之心。何太冲夫妇昔年恩将仇报之事,他还清楚记得。
见他二人剑光交错袭来如毒蛟剪尾,张无忌身影微晃,十指连弹如电。只听得“叮!当!”几声脆响,五招之内,二人长剑竟被一股柔和无比又无可抗拒的巧劲震得脱手飞出。
何太冲夫妇空着双手,呆立当场,面皮紫涨如同猪肝!连场面话都羞于再说,狼狈认输,领着一众被解了穴的昆仑弟子,仓皇退到角落。
那般灰头土脸的模样,与先前得了好处的崆峒、华山众人,反差如天壤。
至此,六大门派中,唯剩武当、少林,以及动弹不得的峨嵋。
张无忌目光转向少林方阵中的空智大师:“空智大师,可还要赐教?”
空智低宣一声佛号,沉声道:“易大侠神功盖世,然我少林还是……”他瞥了一眼其他人,“终究不能就此无声退走。贫僧师兄空性,便以本门微末绝学‘龙爪手’向易大侠请教几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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