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最后的指望也只维持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
李乾顺端坐在镶金嵌玉的龙椅上,听到大殿外那如同天塌地陷般的震响,他自是苦笑一番,知道自己所谓的抵抗都是徒劳的。
等李乾顺望着被岳云亲自带着甲士来到他面前,凄凉道:“天命,终是不佑我,也不佑我大夏!”
说完,他猛地拔出腰间那柄象征王权的华贵佩刀,毫不犹豫地一抹脖颈!鲜血霎时染红了明黄的龙袍。
岳云疾奔上前两步,终究晚了一瞬,看着血泊中的西夏末主,喟然一声长叹:“将夏主……以国主之礼,厚葬了吧。”
至此,西夏也随着金国灭亡了。
宋廷,皇宫内。
西夏覆灭、李乾顺自刎而死的噩耗,如同雪上加霜,狠狠砸在早已惶惶不可终日的宋廷头上!
赵构听闻心腹太监颤声禀报的最后一字后,眼前一黑,一口鲜血猛地喷在了龙袍之上。
“完了……都完了……”他眼神涣散,声音嘶哑如破风箱,“金没了……西夏也没了……下一个……下一个就该是朕!那……那岳家小子……那……那妖人……他们的剑……就要悬在朕的脖子上了!”
他猛地扑到堆积奏疏的案前,发疯似的将其全部扫落在地,仿佛要砸碎那令他窒息的消息:“秦桧!秦桧呢!快传秦桧!”
秦桧府上,这位位极人臣的宰相同样如丧考妣,书房里狼藉一片,昂贵的瓷器摔了一地。
他背着手,急促地在室内转着圈,额头上冷汗涔涔。“完了……一步错,步步错……岳云回京,定会第一时间了结我,为他父亲报仇……”
朝堂上的诸公,面对这状况,都诡异地陷入沉默之中。
韩世忠听闻消息后抚摸着陪伴多年的佩剑,独坐府中良久,望着地图上已被标注为大宋疆域(实则岳云控制)的辽阔北方,还有那刚刚被抹去的、曾是西夏位置的一片空白,长长叹了口气:“岳云之能,已非臣子可为……”
一些原本依附秦桧或对岳家军素无好感的老臣们,此刻正神色诡异地私下聚集在一些深幽的小书房、隐秘的酒肆后室。
几颗苍老的脑袋凑在一起,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有鬼在耳边偷听:
“西夏……那好歹也是一国啊,说没就没了。”
“李乾顺……啧啧,倒是条光棍汉子,抹脖子死的痛快!”
“金国倒了,西夏灭了,下一个还能是谁?那赵构……那秦桧的圣旨,怕是早被撕了擦屁股了吧?”
“咱们……咱们得想想后路了……”
“……难道……真要迎那煞星入临安?”
此刻,秦桧与赵构那纸要将岳家军钉死在“叛贼”柱上的圣旨文书,已经把岳家军推到对立面,而且双方还是不死不休之态。
岳家军营地,在得知宋廷叛贼公告,并坐实了秦桧勾结西夏欲铲除他们之后。
刚刚祭奠了亡父岳飞英灵,又将岳家军连破金夏的赫赫功绩刻上石碑,供后人凭吊瞻仰的岳云。
他那颗颗刚刚为全父志、洗国耻而燃烧得滚烫炙热的心,如同骤然被投入了极北冰窟!瞬间冻裂!继而被滔天的怒火与悲愤重新点燃!
“反……反贼?!”他死死攥紧了拳头,指节骨发出骇人的“咔吧”爆响!周身骨骼似乎都要这狂暴的怒火撑得寸寸碎裂!“爹!爹啊!您老临终叮嘱的‘精忠报国’……儿带兄弟们做到了!灭了金国!平了西夏!可那深宫里坐着的赵构!那朝堂上站着的秦桧老狗!他们是怎么回报这‘精忠’,这‘报国’的?!”
他猛地转身,双目赤红如血,喷着火怒视着身边聚拢过来的、同样面色悲愤铁青的袍泽兄弟们,咆哮道:“兄弟们!他们说我们是反贼。那好,咱就回去!回临安!去问问龙椅上赵构!问问他秦桧贼相!问问满朝上下!”
“当汴梁沦落胡尘!大宋半壁倾颓!是谁抛头颅洒热血,提着三尺剑替他们把祖宗的河山一刀一枪夺回来的?”
他猛地一指南方临安方向,“众弟兄!可愿随我,回临安!清君侧!为我们讨一个公道,也为我父帅讨个说法!”
“愿随将军!”震天动地的怒吼从千千万万岳家军胸腔里爆冲而出!那是被彻底点燃的不平之怒,是同袍血被背叛后燃起的复仇之火!
张无忌和赵玉儿在旁观看着这一幕,默不作声,但他们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岳家大军开拔南返临安!浩浩荡荡!
然而,秦桧一党岂会束手待毙?
早已如惊弓之鸟的他们,一边严密封锁消息,一边疯狂调集京畿附近所有能指挥得动的兵将、布下重重关哨,企图在半道将这支“叛军”彻底绞杀!
但,正所谓得道者多助!
沿途之上,无数听闻大军凯旋的黎民百姓,自发地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的姿态欢迎岳家军。
各守城门的士卒,远远见到那飞扬的“岳”字的军旗,或偷偷打开城门,或干脆整队卸甲归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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