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要行动了?”赵玉儿心头掠过一丝忧虑,望向张无忌,“师兄,你那第九式,究竟还需多少时日方能领悟?”
张无忌剑眉微蹙,此刻也难断言。机缘到时,或许明日便豁然开朗;若不得其时,便需费上经年累月的水磨功夫。不过,如今不必忧心只我一人担着,还有君宝,他能悟出至柔至慢至阳之道,可能会在我领悟第九式之前。”
赵玉儿听罢,心下稍宽,颔首应道,“嗯,那我和敏姐姐会想办法拖延时间,让你们有足够的时间领悟新的武学。”
话音方落,书房外忽传来急促杂乱的脚步声,小翠那夹杂着喘息与哭腔的惊惶呼喊更劈面而入:“不好啦!少庄主,少夫人。快、快…演武场那边出……出大事了!”
待张无忌与赵玉儿三步并做两步赶至演武场时,只见逍遥王负手立于场中,脸色沉凝如水,眸中怒意未消。张君宝垂首侍立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喘一口。而地上,那梅帕姑娘正软绵绵躺着,显是昏过去了。
逍遥王抬眼见是他们二人,尤其瞥见赵玉儿,面上寒霜才化开些许,点头道:“玉儿回来了?”
他目光旋即落回地上那女子,眉头又拧起,“此女,究竟是何来路?”
二人一路赶来,小翠已将情由大致禀过:梅帕无事生非,在演武场撞见逍遥王与张君宝,误以为只是寻常庄客杂役,竟拿腔作势,喝令二人“耍几式瞧个乐子”。
遥王是何等身份?岂容这等无知女子在眼前放肆?当下袍袖不动,劲力微吐,隔空一股柔劲拂去,梅帕惊呼未起,便如被惊涛卷面打中,直挺挺倒栽跌晕在地。
赵玉儿连忙上前,靠近逍遥王身侧,压低了嗓音几如蚊呐:“前辈。这位,便是飞龙将军当年拼死守护的那桩惊天隐秘。她,便是那位遗落民间的公主!”寥寥数语点破关窍。
逍遥王一听“飞龙将军”“公主”几字,原本蓄积的怒气竟如冰雪见阳,顷刻消散无痕。
眼底精光一敛而逝,他微眯着双眼,上下打量梅帕片刻,嘴角挂起一丝冷淡嘲意:“原来,竟是那位帝胄公主吗?好个无礼蛮横,不知天高地厚的‘贵主’。”语气中疏离如冰。
旋即,他似已失了指点张君宝的兴致,袍袖轻拂,淡然道:“罢了。今日便到此为止。”言罢也不多言,转身径自离去。
若非碍于其身世干系,凭此女先前言行,逍遥王实不屑对这般无半分功夫在身、又不知收敛的泼蛮女流多费一眼。
眼见逍遥王身影远去,张无忌才俯身单掌按在梅帕背心灵台诸穴,内力徐徐渡入为其梳理震激淤塞的气脉。不多时,梅帕“嘤咛”一声悠悠醒转。
她一睁眼,便瞧见张无忌近在咫尺的关切面容,立时如同抓住救命稻草,竟不避嫌疑,一把搂住他胳膊埋头痛哭起来:“吓煞我了!那……那老人太可怕了!我只隐约见他隔空那么一挥手……登时就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道撞来,五脏六腑都差点震碎了……呜呜……他定会打死我的!你可得帮帮我,狠狠整治那老货。”
虽然半丝武功也无,但那股沛然莫御的力道袭身之苦,她可是刻骨铭心。
“哼!”赵玉儿已听得柳眉倒竖,不等她再撒泼,上前便是一把将其硬生生拖拽开去,冷笑道:“梅帕。我警告你,你少去招惹别人。刚刚前辈不和你见识,否则,他一掌就拍死你。”
她又疾言厉色警告,连最后那层虎皮一并戳穿:“你趁早收起那点蠢心眼!莫以为你爹来了就能替你撑腰,你爹就算再这里,惹毛了前辈。嘿嘿,照样连他一掌毙了。”
梅帕被这劈头冷语砸得一懵,再看赵玉儿面罩寒霜,眼神锐利如刀,半分不像玩笑,立马收住了哭声,同时明白刚刚那老者不是她能招惹的。
“小翠,带她找个厢房住下,接下来不要乱走动了。”
“是,少夫人。”小翠心有余悸,忙不迭应声。
经此一惊天动地的“教训”,梅帕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先前那点装模作样的气焰荡然无存。
她缩着脖子,半句不敢吭声,只是亦步亦趋地跟着小翠后头走了。一直走到庭院深处客舍门前,那颗突突乱跳的心才稍安几分。
她打定主意:明日天一亮便立刻下山!离这高深莫测且可怕的山庄越远越好!
逍遥王隔空一掌带来的那股阴煞透骨的寒意,直叫她一想起来腿肚子都哆嗦!
她打定主意,明天就去镇上那安排好的院落里住下,以后能不来这里就不来这里,太危险了,刚刚逍遥王给她的感觉很可怕。
见梅帕身影消失,早已从赵玉儿口中得知其“玉叶金枝”身份的张君宝,忍不住重重地“唉”了一声:“幸亏澄空大师未曾得见这位金枝玉叶公主如今的‘尊容’,否则怕是那定静如磐石的修持功夫,也得当场破了金身,活活气背过气去!。”
想想看,这般刁蛮横霸、不知天高地厚、更兼毫无皇室半点教养气度的女子,哪里还寻得出一星半点大宋公主应有的福德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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