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王正自指点张君宝拳掌精要,张无忌已扶着秦思容悄然离去。二人并非未曾留意,只是其一浑然不在意,另一则竭力将忧惧掩藏于不动声色之间。
张无忌扶着秦思容来到了一僻静厢房安置坐下,才开口问道:“秦姑娘,你这身上的毒……”
秦思容惨淡一笑,强提精神,眸中满是恳求之意:“易兄,请不要把我中毒的事情告诉君宝,我不想他平白担忧。”
张无忌微微颔首,复问道:“能否告知我你为何中毒?”
听闻秦思容中的乃是绝情丹和症状后,先是一愣,然后又听闻是张启樵让其服下的,心情顿时愤怒起来。
“张启樵可是你的师父,他居然逼自己弟子吃下这种毒药。”张无忌骂了一声,又转而安慰道,“秦姑娘,你尽管放心,这毒我有办法解,只需三两日即可病除。”
秦思容闻言不由怔住,一双星眸难以置信地紧盯着张无忌。那绝情丹如附骨之疽,早已令她心如死灰,只道此生与情爱无缘,却不料峰回路转,此刻竟听得如此轻易便可化解的言语。
她怔忡半晌,才笑道:“君宝能与你交友,还真是一件幸事。”
“秦姑娘,你说错了,是我能与君宝相识,才是件幸事。”
“易兄,你为何如此看中君宝?”秦思容心中不解,忍不住问道
她已经从张君宝那里得知,张君宝的武功主要是面前之人传授的,而所求的不过是延续一个名为武当派的香火。
她不明白,对方为何会看中张君宝这智慧内藏,外在普通的家伙。
“就因为他是张君宝。”张无忌笑着解释。
张无忌的话,让秦思容不明白,就因为名字是张君宝才会这样。
这简朴至极的答案,倒让秦思容越发如坠云雾。然见张无忌显无深谈之意,只得按捺下好奇。
张无忌察言观色,温声道:“秦姑娘,你在这里休息片刻,我去配几味药材,为你熬煮汤药。。”
待逍遥王尽授两套拳掌功夫离去,张君宝心急火燎寻来,于药房柴火缭绕处寻得张无忌。但见他守着一个小小的泥炉,炉上一瓦罐正散出淡淡药气。
“继风!原来你在这里!方才…方才思容她究竟怎么了?我瞧你扶她离去,面色甚差!”张君宝几步抢到近前,此时才留意到药味,心头一紧,“可是…思容她病了?”
“嗯,秦姑娘她中了毒,不过无妨,解药已在熬煮之中。”
“中毒?!”张君宝神色剧变,双拳紧握,“是何人如此歹毒?思容中的又是什么毒?可凶险么?”
“凶险虽有些,但解之不难。”张无忌看了他一眼,安抚道,“至于谁下的毒,等她解了毒后,你再问她。”
听得性命无碍,张君宝紧绷的心弦这才略松。
他沉默着蹲踞在药炉旁,看着跳跃的火苗,犹豫了好半晌,终是期期艾艾地低声问道:“继…继风兄…你…你可懂得…那女儿家的心事?”
他沉默片刻后,问道:“继风,你懂女人的心情吗?”
张无忌抬眸,略带揶揄地看向这平日豪爽、此刻却面红耳赤的好友。
张君宝被他看得越发窘迫,忙不迭补充道:“咳。我是说,我有一个朋友!他身边…有了两位极好的姑娘。他心中对两位姑娘都……都颇有情意。只是…只是不知该如何……该如何是好?”
话未说完,耳根已然赤红。
张无忌闻言心下莞尔,嘴角微弯:“哦,你是说明姑娘与秦姑娘吗?”
“咳!咳咳咳!” 张君宝闻言几乎跳将起来,面上窘得如同醉酒,连连摆手,“不…不是!是我那朋友!朋友!怎会是我张君宝!”
言罢只觉此地无银三百两,愈发尴尬。
张无忌看他如此情状,不由得朗声轻笑,随即正色道:“君宝,啊不,是你那位‘朋友’,此事确也难怪他烦恼。两位姑娘皆是性情中人,明姑娘一片纯贞痴心紧随左右,患难与共;秦姑娘虽是身陷樊笼却暗藏明慧,屡次帮助你…朋友,心意也早已昭然。”
“这等难处,放在谁身上都是棘手。”
张君宝听得连连点头,只觉得句句说在自己心坎上,他双眼灼灼地看着张无忌,仿佛抓住救命稻草。
他可是从秦思容那儿隐约得知,自己这位神仙好友,不单是武功深不可测,便是世间最难测的女儿心思,于他亦如掌上观纹!
瞧瞧那令人闻风丧胆的西域魔头“红娘”前辈,若非听秦思容说她其手段之酷烈,单看她如今那敛尽锋芒、笑语婉约的模样,任谁也想不到她曾是个杀人如麻的女魔头!
这种御女手段,张君宝私下里真真是钦佩得五体投地。是以他今日才硬着头皮,来请教这“情”字难题。
张无忌似笑非笑地瞅着他渴盼的眼神,忽然凑近了些,声音压低,带出几分促狭:“依我之见嘛……既然两段姻缘俱是天赐良缘,割舍哪一端都痛如断腕,何不干脆——”
他故意顿了顿,才一字一句道,“享那齐人之福?一同娶了,岂不美哉?你放心,我瞧伯父伯母也定然欢喜,有着两位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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