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君宝瞧见张启樵时是吓一跳的,只因为张启樵一身孝布,佝偻着腰背从里迎出,面色灰败,时不时表情痛苦地咳了咳。
张君宝疾步上前,强按下心头异样,忧声道:“二叔!你怎么了?”
这伤情超乎他意料,便是布局,代价也未免太大了!
“咳…咳咳……”张启樵摆手,声音嘶哑带喘,痛苦之情溢于言表,“我没多大事,反倒是你爹和你娘……”
“爹娘怎么了?”
“他们……遭人毒手了!”张启樵扼腕叹息,眼角挤出两行,“遗骸……就在里面……”
张启樵话犹未了,张君宝便朝着张启樵指的方向跑去,他不知道对方有什么计划,但红娘让他随着心意行动。
那么他听闻父母死了,定是不敢置信与害怕的。
铺设的灵堂深处,森森寒气扑面,一股若有若无、令人作呕的腐烂甜腥气已隐隐弥漫。
堂中一对阴沉得发黑的髹金柏木巨棺赫然在目!棺盖半启之处,惨烈景象映入眼底——两具腐烂变形、肿胀泛出怪异色泽的皮囊勉强维系着人形,虽然找人化了妆,但还是有些可怖,更没法辨别出生前半分。
张君宝见状故作大悲道:“爹!娘!孩儿不孝,连最后一眼都没法看到你们。”
说着,他便放声大哭起来。
其实张君宝在无尘道长门下还是学到一些本领的,就比如哭丧,毕竟他们清风观偶尔会接一些丧事。
接着,张君宝猛地扑跪磕头在冰冷青砖之上,前额触地发出沉闷声响!“孩儿罪孽深重!竟让二老……”
张君宝的声腔之悲切痛绝,张启樵就算心硬歹毒,也不免有些感伤。
“君宝,君宝,莫伤心极损身子,起来!”张启樵踉跄上前作势搀扶,目中亦挤出令人心痛的愤慨浊泪,“眼下最要紧的,是为你爹娘雪此大恨。定要拿仇人的血来祭奠大哥和嫂子亡灵!”
“是谁杀了我爹娘!”张君宝如受伤恶虎猛抬头,双目似要喷出血火来。
“是许多门派联手……”
张启樵按照预先精心编织的版本,有关张弢如何寻到真正的飞龙将军,又如何前往名剑山庄,又如何被其他武林门派联手对付,又如何被名剑山庄的人杀死,一一都娓娓道来。
期间更是添油加醋一番说名剑山庄的易继风如何手下不留情,残忍杀死张弢夫妇。
张君宝听完,便明白为什么张无忌不让红娘告诉他张启樵有关的计划了。
见张君宝一副如遭五雷轰顶,难以置信的惨痛模样,张启樵心中暗喜,面上却更做无限凄绝悲痛态,:“我知晓你因岳飞将军之故,与那易继风关系很好,但他就是杀了你爹娘的凶杀!我亲眼所见,也是一众武林人士所见。”
“而我也为了抢回大哥大嫂的遗体,被他们重伤了。以后再也不能习武。”
言罢,整个人晃了两晃,更加颓靡不振,手指深深掐入了棺木边沿,似欲强撑却也难以为继之态毕露!
“二叔,莫慌,让我帮你瞧一瞧,我学了一些岐黄之术。”
张君宝一步上前搭住了张启樵手腕脉关。
指尖刚一触及,便觉那脉搏低微飘散,几若无根浮萍!再细探其体内关元、气海诸穴,果真如泥牛入海,探不得丝毫内力游走之象!
张启樵毫不挣扎,任由他侄儿探视。为了弄得如此逼真,他先是让人打伤自己,还服下了十香软筋散,任谁都会以为他如今已是废人。
而张君宝心底暗自嘀咕这二叔为了骗他,也是下了血本,虽然他不知道对方用了什么手段让内力消去。
张启樵看着张君宝愤怒的模样,心里一喜,脸上却做悲伤之态,“哎,如果我还有内功在,定能帮到你报仇雪恨。如今只能靠你一人了,君宝。”
“二叔,我定会给爹娘报仇!我如今已经从少林学有成就。”
“好,好啊。可惜我不能亲手为大哥报仇。可惜啊……”
“二叔,请你放心,以后你就在家里安心修养,剩余之事交予侄儿我即可。”
张启樵闻言心里一咯噔,按他预计,张君宝理应触其情而说想办法恢复他的功力,怎么换来一句“安心休养”?
他喉中哽咽不已,状似挣扎犹豫,“咳咳,其实我有办法恢复。”
“什么办法?”
“听闻少林有一门神功,拥有易筋洗髓的功效,定能让我重新振作起来。”
张君宝闻言,心里一震,他立马明白为什么玄智师兄为什么要逼他叛逃出少林寺,原来是如此。
他不露痕迹地以指轻轻碰触那冰凉的棺木,运转内力将一股逼人的愤怒气血逼上面颊,眼眶一红,男儿泪顺着下巴滚烫落下!
哭丧之音再起,带着哽咽的哭腔,“呜……二叔啊!侄儿何尝不想为你弄来?可,可侄儿,已被少林当作叛逆,扫地出门了!天下皆已知晓”
张启樵这几日没有留意江湖的动向,还未知晓少林已经通传整个武林,说张君宝是少林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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