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磊洗完碗,把碗碟和砂锅整齐地摆放在碗柜里,又用抹布把灶台擦得一尘不染,这才擦了擦手,朝着客厅走去。他轻轻坐在爸妈中间的空位上,沙发因为他的重量微微下陷。此刻电视里正好播放到他走上领奖台的画面,聚光灯打在他身上,胸前的金牌在灯光下闪闪发光,格外耀眼。
“看,这是我儿子!”爸爸立刻伸出手指着电视屏幕,声音里满是抑制不住的骄傲,连语气都比平时抬高了几分。他转头看向身边的邻居老王,老王是特意来家里道贺的,此刻正笑着点头附和。妈妈则轻轻靠在赵磊的肩膀上,感受着儿子坚实的臂膀,轻声说:“儿子长大了,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浓浓的爱意和欣慰。
就在这时,赵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教练”两个字。他连忙接起电话,站起身走到阳台,尽量不打扰客厅里的热闹。“赵磊啊,恭喜你获得冠军!”教练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爽朗的笑声,“明天上午九点有个庆功会,还有几家企业的代表想和你谈谈成果转化的事,你可一定要来。”
赵磊的心里咯噔一下,他看了一眼客厅里爸妈的身影,又想起妈妈炖的红烧肉,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回家欲望。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说:“教练,实在对不起,我想现在就回家一趟,我爸妈还在家里等着我呢。”
电话那头的教练愣了一下,随即理解地笑了:“是不是想家了?也是,你这孩子备战了三个月,都没回过家。庆功会的事不急,企业那边我先帮你稳住,你安心回家陪爸妈,什么时候回来都一样。”
“太谢谢您了教练!”赵磊激动地说道,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挂了教练的电话,他立刻又给队友张扬打了过去,告诉他们自己要先回家的消息。张扬在电话里起哄,让他回家带点妈妈做的红烧肉回来分享,赵磊笑着答应了,挂了电话后,快步走回客厅。
“爸,妈,我马上回去。”赵磊走到爸妈身边,蹲下身,握住妈妈的手,脸上带着笑容,眼泪却又一次涌了上来,砸在他特意用毛巾包裹的奖杯上,晕开一小片湿痕。这奖杯是他用无数个日夜的努力换来的,此刻却觉得,再珍贵的奖杯,都比不上家里的一碗红烧肉,比不上爸妈的笑容。“我太想吃妈妈做的红烧肉了,想了快一个月了。你们等着我,我先去和教练打个招呼,跟队友说一声,然后就赶回家。”
妈妈连忙伸手擦去他眼角的泪水,心疼地说:“傻孩子,哭什么,想家了就回来,爸妈一直都在等你。红烧肉妈妈给你炖了一大锅,保证你吃个够。”爸爸也放下手里的保温杯,站起身拍了拍赵磊的肩膀:“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还掉眼泪。既然决定要回,就早点收拾东西,路上注意安全。”
赵磊点点头,转身回房间收拾行李。他的行李很简单,几件换洗衣物,一本专业书,还有那个用毛巾包裹着的奖杯。他把奖杯小心翼翼地放进背包的夹层里,这是他给爸妈的礼物,也是他努力的证明。收拾好行李后,他又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整理了一下衣服,确保自己看起来精神饱满。
“我走了,爸妈。”赵磊背着背包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爸妈。妈妈的眼睛红红的,正依依不舍地看着他;爸爸则站在妈妈身边,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里的牵挂却藏不住。赵磊心里一暖,快步走上前,分别抱了抱爸妈:“我会尽快回来的,你们在家要照顾好自己。”
“路上慢点开车,注意安全。”妈妈反复叮嘱道,“天黑了视线不好,实在不行就找个服务区休息一会儿,明天再回来也没关系。”爸爸也补充道:“不急不急,菜都给你留着,等你回来再热,保证是热乎的。”顿了顿,爸爸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说道:“要不要爸爸去路口接你?你好久没回来了,怕你不认识路。”
“不用爸,我认识路。”赵磊摇摇头,虽然知道爸爸看不见他摇头的动作,但还是下意识地做了出来。“我开慢点儿,很快就到了。你们早点休息,不用等我。”说完,他转身推开门,走进了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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