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恒与符晴的身影消失许久,个人积分赛的擂台上依旧残留着淡淡的魔气,如同挥之不去的阴霾。那三道倒在地上的弟子身影被执法弟子匆匆抬走后,留下的斑驳血迹与扭曲的灵力痕迹,成了众人议论的焦点。
原本四散躲避的修士们渐渐聚拢回来,交头接耳的声音如同潮水般蔓延开来,不安的情绪在人群中快速发酵,连空气都透着几分凝重。
“刚才那魔修也太恐怖了吧?随手一挥就伤了三人,修为至少在融灵境后期了!”
一名穿着青衫的弟子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指尖还在微微颤抖,眼神里满是后怕,“宗门大赛安保不是号称滴水不漏吗?外层禁制据说有化形期长老坐镇,怎么会让这种级别的魔修混进来?”
他身边的同伴皱着眉接话,声音压得极低:“谁知道呢?说不定不止这一个魔修!你想啊,能悄无声息闯过外层禁制,背后肯定有同伙接应,指不定赛场里还藏着多少呢!”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倒吸气声,不少人下意识地环顾四周,手按在腰间的法器上,仿佛暗处随时会冲出另一道黑袍身影,将自己拖入魔气深渊。
“完了完了,这下个人赛还怎么比?要是再遇上魔修,我们这些凝核境弟子岂不是送菜?”有人带着哭腔抱怨,声音里满是绝望,引得更多人附和。恐慌如同瘟疫般扩散开来,原本热闹的赛场瞬间被压抑与不安笼罩,人心惶惶,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石柱旁,鸠荻把玩玉佩的手指微微一顿,冰凉的玉佩触感让他混沌的思绪清醒几分。听到这些议论,嘴角的冷笑愈发浓烈,带着几分嘲讽。
他抬眸扫过那群惊慌失措的修士,眼中满是不屑——一群只知畏惧的废物,也配站在这赛场上争夺星罗秘境的名额?方才魔修作乱时,他并非没有出手的能力,只是那魔修身上隐约传来的熟悉气息,让他选择了冷眼旁观。如今沈恒二人放任魔修逃走的举动,更是让他心中的猜测多了几分,这星罗城大赛,果然藏着不少猫腻,比他预想的还要有趣。
人群另一侧,萧寒正收起手中的长剑。
方才对峙魔修时,他祭出的流云剑法曾短暂逼退过对方,此刻剑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魔气,正被他用灵力一点点抹去,剑身泛起的微光中透着几分凝重。听到周围的议论声,他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以那位总裁判长的实力,即便魔修开启了传送门,也绝不可能如此轻易逃脱。
方才那道擦过魔修衣角的金色光箭,看似凌厉,实则力道拿捏得极为巧妙,更像是故意放走对方的幌子。还有他身旁的副裁判,从头到尾都只是在安抚众人,对追击魔修之事毫无急切之意,那份从容淡定,未免太过反常。
萧寒回想起团队赛时的种种细节——玄霄阁弟子处处透着诡异的举动,明明实力不俗却在关键时刻故意示弱,尤其是各自比赛对手的匹配上,更像是在试探各宗的底牌……
再结合星罗城此次举办大赛的反常:规则临时变动、裁判团对某些势力的明显偏袒,以及今日魔修作乱与沈恒二人的刻意纵容,一个大胆的猜测在他心中浮现:这场大赛或许从一开始就不是单纯的宗门比拼,星罗城背后定然隐藏着更深的目的。
那魔修,说不定就是玄霄阁与星罗城相互勾结放进来的“棋子”,而他们这些参赛弟子,恐怕都成了这场阴谋中的牺牲品,甚至是……待收割的“祭品”。
“萧师兄,你在想什么呢?”流云阁的师弟凑过来,脸上带着担忧,声音里满是焦虑,“大家都在说要退出比赛呢,我们要不要也先离开赛场避避风头?”
萧寒回过神,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摇了摇头,语气沉稳:“别急着下结论。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沉住气,慌乱只会中了别人的圈套。”他望向裁判居所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既然有人想演戏,我们不妨静观其变,看看这出戏到底要唱到什么时候,背后又藏着什么阴谋。”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执法弟子的声音,带着几分公式化的沉稳:“诸位弟子请注意,个人赛休赛半个时辰,稍后恢复,请大家在赛场周边等候通知,切勿擅自离开!”众人虽仍有疑虑,但在执法弟子的引导下,纷纷退到赛场边缘等候,只是脸上的不安并未消散。
唯有鸠荻与萧寒依旧站在原地,一人嘴角噙着冷笑,一人眼神深沉,两人目光不经意间交汇,又快速移开,彼此眼中都藏着不为人知的心思,如同暗夜里的猎手,警惕地观察着周遭的动静。
赛场中央虽暂时无赛事,但边缘等候的弟子们仍议论纷纷,空气中残留的魔气与未干的血迹,时刻提醒着众人方才的凶险。而这场大赛背后的暗流,已随着魔修的出现与休赛的变故,愈发汹涌难测,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只待一个契机便会喷涌而出。
天丹宗的赛事区域与个人积分赛赛场相隔甚远,魔修作乱的喧嚣被层层灵力屏障阻隔,并未传至此处。休息区的石桌旁,明若泠正拿着一碟灵果与裴寂昀闲聊,话语间满是轻松,为紧张的赛事添了丝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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