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战后的废土世界,妹妹将高烧昏迷的我拖回贫民窟。
醒来时,我发现竟觉醒了契约变异动物的异能。
看着手边第一只主动求契约的弱小生物,我陷入沉思。
——这只巴掌大的小强,真的能带我走上人生巅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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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
像一块被扔在荒野的锈铁,从骨头缝里往外渗着寒意。然后是痛,后脑勺一跳一跳地钝痛,牵动着整个太阳穴突突直跳。
阿战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光线刺进来,让他忍不住又眯了眯。一股混杂着霉味、尘垢和淡淡腥臊的气息钻入鼻腔,这是“家”的味道,第七庇护所外围,铁皮与破布勉强搭成的窝棚。
他动了动,浑身骨头像是生了锈,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哥!你醒了?!”
一个带着哭腔,又竭力压抑着惊喜的细小声音在耳边响起。紧接着,一张脏兮兮的小脸凑到了他眼前。是妹妹,小迪。才十岁的年纪,那双本该清澈的眼睛里却盛满了不符合年龄的惊悸和疲惫,此刻正红通通地望着他,小手紧紧抓着他胸前破烂的衣料。
记忆碎片猛地扎进脑海:灰暗的荒野,那株好不容易在岩石缝里找到的、叶片带着不健康暗紫色但确认过能吃的“灰藓”;那个突然从废弃车辆后蹿出来的高大拾荒者,狰狞的脸,抢夺的动作;后脑勺猛地撞上坚硬石头的剧痛,以及彻底陷入黑暗前,小迪那声撕心裂肺的哭喊……
“食…食物呢?”阿战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小迪的嘴唇哆嗦了一下,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被…被抢走了……”
一股绝望的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那点灰藓,是他们兄妹接下来两三天活命的指望。没了,全没了。后脑的疼痛似乎更剧烈了,连带着一阵阵眩晕。
他记得自己昏迷前好像发起了高烧,浑身滚烫,现在虽然退了,但虚弱感如同跗骨之蛆。小迪是怎么把他从那么远的荒野拖回这贫民窟的?他不敢细想。
“哥,喝点水……”小迪小心翼翼地捧过一个锈迹斑斑的罐头瓶,里面装着半瓶浑浊的水。
阿战勉强撑起半边身子,就着妹妹的手,小口啜饮着。水的味道古怪,带着铁锈和泥土的腥气,但他贪婪地吞咽着,干得冒烟的喉咙得到了一丝微不足道的缓解。
就在这时,一阵尖锐的叫骂声和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了他们窝棚外那片散发着尿骚味的空地。
“妈的!这鬼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内城那帮吸血鬼,又把救济粮的价格抬高一倍!还让不让人活了!”一个破锣嗓子吼道。
“嘘!小声点,王老六,你想被巡逻队抓去当苦力吗?”另一个稍微冷静些的声音劝阻。
“苦力?老子现在和苦力有什么区别?每天挖到的辐射矿,换来的那点黑饼够塞牙缝吗?我婆娘快不行了……孩子也饿得直哭……”那破锣嗓子声音低了下去,带着哽咽。
“唉,能怎么办?谁叫咱们是没异能的‘残渣’呢?认命吧。”冷静声音里也透着麻木,“你看老陈家那小子,昨天被一只辐射老鼠咬了,今天就开始说胡话,浑身长红斑,我看是熬不过今晚了……”
“还有东头那个独眼的张瘸子,听说他想偷偷溜进内城找点活儿,被抓住了,当场打断了一条腿扔出来……啧啧,那惨状……”
“内城……那些‘新人类’老爷们,喝着干净的水,吃着合成食物,睡着暖和干净的床……我们呢?我们他妈连他们养的狗都不如!”
外面的对话像冰冷的锥子,一字一句凿进阿战的耳朵里。残渣……没错,在这个该死的废土世界,无法觉醒异能的普通人类,就是挣扎在生存线最底层的残渣。像他,像小迪。而那些觉醒了异能的“新人类”,控火的、驭水的、力气大得能掀翻汽车的,甚至只是跑得快点、跳得高点的,都能立刻鲤鱼跃龙门,搬进内城,成为人上人,成为庇护所的“战力支柱”,享受着他们这些残渣想象不到的资源和特权。
力量……他需要力量!不是为了作威作福,只是为了活下去,为了让小迪能活下去,能吃饱,能不被人像抢走那点灰藓一样随意欺凌!
一股莫名的燥热突然从他小腹升起,不同于之前的高烧,这股热流带着一种奇异的活性,迅速流遍全身,最后似乎汇聚到了他的双眼。他感到视线模糊了一下,世界仿佛被蒙上了一层极淡的、流动的微光。
他晃了晃依然胀痛的脑袋,视线无意中扫过窝棚角落堆积的杂物破烂。
下一秒,他的呼吸骤然停滞。
在那堆破烂的阴影里,他“看”到了一个微弱的光点。不是肉眼看到的,而是某种……直接出现在他感知中的东西。一个淡白色的,仿佛风中残烛般随时会熄灭的小光点。
那是什么?
鬼使神差地,阿战撑着虚弱的身体,朝那个角落爬了过去。小迪吓了一跳:“哥,你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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