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第三下闷响砸在屏障上时,淡绿色的光壁跟被狂风扯烂的塑料布似的晃,之前裂的细纹又扩了半指宽,绿光暗得像快没电的手机屏,映在地上的影子都发虚。江逐后背粘着那根细触手,黏液顺着卫衣渗进皮肤,凉丝丝的风一吹更黏,像贴了块发馊的湿抹布,手腕上“积分-3(当前87)”的红光闪得刺眼,晃得他看触手都重影,骂了句“操”。
“沈细!画好没?这玩意儿快把我后背粘出洞了!”他咬着牙甩胳膊,触手却跟焊死在衣服上似的,连肩膀都转不动。余光里七八根触手围着屏障撞,最粗的那根吸盘泛着墨黑,撞得屏障“嗡嗡”响,光壁上的裂纹跟着颤,仿佛下一秒就要碎成渣。他往后撞了下屏障,想把触手蹭掉,结果疼得倒抽冷气,后背的黏液被扯得发麻。
沈细的铅笔在画纸上“沙沙”刮,纸边都被蹭起毛了。她手指关节发白,铅笔握得太紧,画的薄荷糖边缘歪歪扭扭,糖纸纹路画了又擦,擦出的纸屑粘在指尖。“我…我画不大…手太抖了…”声音带着哭腔,眼泪砸在画纸上,晕开一小片墨痕,她赶紧用袖子蹭,结果越蹭越花,“积分只剩130了…再错一次就掉125了…我怕…怕你们因为我出事…”说着咬着下唇,指腹抠着画纸的边角。
苏析摸出两颗薄荷糖塞进她掌心,指尖蹭到沈细的指节——冰凉凉的,还在冒冷汗,连糖纸都被浸湿了。“捏碎撒纸上,用糖的规则顶一顶!江逐,你再撑10秒,我帮你扯!”说着就伸手去掰触手,刚碰到黏液就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黏液粘在手上凉丝丝的,带着股烂桃子混着铁锈的腥甜,甩都甩不掉,她在裤子上蹭了又蹭,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江逐猛地往后退,后背狠狠撞在屏障上,“咚”的一声闷响震得他牙酸:“别碰!这黏液能粘积分!苏析你盯着沈细那边,最粗的那根冲她去了!”
话音刚落,那根粗触手真就调转方向,直奔沈细的画纸撞来,吸盘“滋滋”开合着,黏液挂在边缘,眼看就要滴到纸上。沈细吓得往后缩,手里的铅笔“啪嗒”掉在地上,指节泛白,下意识去捡,膝盖磕在石头上也没感觉。小苔藓突然从她怀里钻出来,顺着胳膊爬到她手背上,嫩黄色的叶子轻轻蹭她的指节——软乎乎的,像小猫用肉垫蹭人,沈细的手抖居然轻了点,赶紧捡起铅笔,指腹还蹭到了小苔藓叶子上的细毛,痒得她鼻子一酸。
“小心!”江逐想都没想,伸手把沈细往旁边推,自己却被触手的惯性带得往前踉跄两步,后背重重撞在屏障上,“咚”的一声后,手腕红光又跳:“积分-2(当前85)”。他疼得龇牙咧嘴,后背的黏液印子更黑了,却还是把沈细往身后护,“他娘的,别碰她!”
就在这时,小苔藓顺着沈细的手爬到画纸上,用叶子轻轻点了点画里歪扭的薄荷糖。奇了怪了,被叶子点过的线条瞬间变流畅,原本只有掌心大的薄荷糖,顺着叶子的轨迹往外扩,叶子抖一下,糖就大一圈,眨眼间就跟脸盆似的!沈细又惊又喜,眼泪还挂在睫毛上,赶紧攥紧铅笔补糖纸纹路,还特意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苔藓,跟个小豆芽似的趴在糖纸上:“它…它在帮我!苏析,江逐,这次肯定成!”画完手一软,铅笔滚到地上,她盯着画纸喘气,下巴上还挂着泪珠。
江逐刚要应声,突然感觉后背的触手松了松——粗触手撞过来时,顺带撞开了细触手的吸盘。他趁机往前扑,把沈细护在身后,后背的黏液印子黑糊糊的,像块结了痂的疤:“快扔!我积分再掉就要悬了,扛不住了!”
“等我数三!”苏析盯着那根再撞向屏障的粗触手,突然看见吸盘中央有个极小的“仲”字——跟阿凯衣服上的仲裁者标志一模一样!她攥糖罐的指节泛白,心猛地沉下去:“江逐,这些是仲裁者改的!它们故意耗我们积分!”
“三!”沈细不等她说完,猛地把画纸往触手群里抛。画纸在空中展开的瞬间,淡绿色的光炸开,脸盆大的薄荷糖瞬间实体化,甜味像潮水似的涌出来,吸一口嗓子里像糊了层糖浆,咳都咳不出来,连空气都黏糊糊的,沾在脸上凉丝丝的。
粘在江逐背上的细触手“嗖”地缩回去,黏液滴在地上“滋滋”响,蚀出小坑,冒起淡黑烟;围着屏障的触手纷纷后退,最粗的那根退得最快,吸盘都快翻过来了,像被甜味烫到似的,触手尖抖个不停,连带着周围的草都被扫得东倒西歪。
“成了!”江逐抹了把脸上的汗,刚要松口气,就看见沈细捂着胸口蹲下去,脸白得像张浸了水的纸,嘴唇都没了血色。“你咋了?积分掉狠了?”他赶紧扶她,瞥见她手腕上的数字——125,比刚才少了5分,“是不是画大薄荷糖耗太多力了?”
“我…我没事…”沈细摇了摇头,声音发颤,目光却钉在远处的干扰器上,“你们看那干扰器…红灯灭了,裂缝里有光在闪,跟打信号似的…”她伸手去指,手还在微微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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