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啦——”
车票上的灰痕又往“火星入口”四个字爬了爬,纸边潮得软塌塌的,一捏就皱,指腹蹭上去能刮下点灰渣,涩得磨手。
沈细攥着铅笔的手颤得更厉害,辣条包装纸在手里揉得跟咸菜干似的,刚添的两片糖叶歪歪扭扭贴在上面,铅笔屑撒了一层,白花花的像掉了层面粉。
“快贴啊!灰都快把字盖死了!”
江逐急得直跺脚,卫衣破袖子晃得扫到纸箱,震下来点碎纸屑。
他手在大腿上搓来搓去,凑到车票跟前,眼睛瞪得溜圆:
“再磨蹭,车票就化得剩张纸渣子,咱还咋去火星!”
“我…我这就贴!”
沈细慌得把包装纸往车票上按,指腹按在画薄荷糖的地方,凉得像沾了草叶上的露水。
刚贴上,她就屏住呼吸盯着,连喘气都放轻了,生怕吹跑了啥关键的东西。
苏析蹲在旁边,指尖离糖罐就两指远,眼睛盯着包装纸和车票粘在一块儿的地方——灰痕没动,还牢牢粘在纸边上,甚至往包装纸反爬了一小截,把画的糖叶染得发灰,跟蒙了层土似的。
“咋还没反应啊?”
江逐嗓门又提了点,伸手就想碰包装纸,温忆一把拽住他手腕子,声音压得低:
“别瞎碰!规则刚搭上,正反应呢——没瞅见纸边那点绿光?忽闪忽闪的,没瞎吧?”
苏析眯眼一瞅,还真有——包装纸画薄荷糖的地方,隐隐透着点淡绿色的光,弱得跟快灭的萤火虫似的,光边碰到灰痕,就跟水碰到油似的,绕着走,半点不沾边。
沈细的脸白得跟张纸似的,嘴唇抿得没了血色,声音发颤:
“怎…怎么会这样?上次贴石头上,光一出来灰就淡了…是不是我画得太歪,糖叶不像真的…规则不认啊?”
她说着就想伸手揭包装纸,指尖刚碰到纸边,苏析就按住了她的手:
“别揭!灰痕已经粘在纸上了,一揭准把车票扯烂——到时候连半张都保不住。”
“那咋办啊?”
江逐急得抓了抓头发,余光瞥见车票上的灰痕又动了,
“你看!‘入口’俩字都快看不见了!还剩4分钟!”
苏析没急着说话,指尖戳了戳包装纸上的糖叶——画得糙,就一个模糊的轮廓,叶纹没画,连糖身上的纹路都只勾了一道,跟瞎画的似的。
她抬头瞅沈细,声音稳当当的:
“上次画石头,薄荷叶的纹路没少勾吧?这次咋就画个空架子?”
沈细愣了下,点头跟捣蒜似的:
“是…是画了!上次画薄荷叶,连细叶脉都勾得清清楚楚…刚才太急,手忙脚乱就忘了画…”
她攥紧铅笔,指节都泛白了,笔杆上的牙印又深了点:
“我…我能不能补画?就添两道叶脉,轻轻画,不碰着车票!”
温忆往旁边挪了挪,给她让出路,手往侧袋里摸了摸,攥着那包苔藓石粉末——真不行就硬挡,先备着。
“补!轻着点,别蹭着车票——再没反应,就只能用粉末硬挡,顶多保一半车票,去火星的路就断了。”
沈细赶紧把铅笔尖凑到包装纸上,手还是颤,笔尖碰着纸,“沙沙”画了一笔——叶脉从叶根歪到叶尖,跟条扭着的小蛇似的。
“呀!”
她嗓子里挤出点声,眼圈一下就红了,赶紧拿橡皮蹭,又怕蹭坏纸,蹭了两下就停了:
“对…对不起,手跟抽了筋似的…不听劝…”
“别慌!”
苏析指尖轻轻搭在她手腕上,顺着她胳膊的劲儿往稳里带,
“胳膊抵紧纸箱,跟它较着劲——就画两道线,不用齐整,有纹路就行,规则认实不认齐。”
沈细深吸口气,胳膊死死抵着纸箱,铅笔尖终于稳了点,在糖叶上“沙沙”添了两道叶脉——虽然还是歪,可线条画得实。
刚画完,包装纸上的淡绿光突然亮了点,跟被吹了口气的火苗似的,跳了跳!
“亮了亮了!”
江逐凑过来,声音压得低低的,怕吹灭那点光,
“这下该有反应了吧?可别再掉链子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滋”的一声轻响——包装纸上的淡绿光往灰痕上爬了爬,碰着灰的瞬间,灰痕像被吸住似的,慢慢往包装纸方向缩!
沈细眼睛一下子亮了,攥着铅笔的手松了点,声音都带了点喜:
“有用!真有用!灰在往纸上走!你看,‘口’字露出来点了!”
苏析盯着灰痕,指尖还悬在糖罐上没挪——灰是在缩,可缩得跟蜗牛爬似的,而且包装纸画薄荷糖的地方,慢慢发灰,跟被灰痕染了色似的,连绿光都淡了点。
温忆也看出来了,眉头皱成个疙瘩:
“污染在反啃画的规则——纸发灰的速度比灰痕缩得快,等纸烂了,污染还得爬回车票,说不定更凶。”
江逐刚松的气又提了起来,手往口袋里一摸,摸出颗薄荷糖就想撒:
“那咋整?总不能看着纸烂吧!撒点薄荷糖,好歹能挡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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