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析刚把糖罐攥稳,旁边“咚”一声闷响——阿凯那矮跟班把备用干扰器往地上一摔,塑料壳子砸得裂成两道缝,他转身就往路口窜,边跑边喊:
“凯哥!我不陪你疯了!60分再掉就失意识,我才120分,犯不着赌命!”
跑的时候鞋跟蹭着路沿,差点摔个趔趄,手忙脚乱扶了把路边的树,树皮糙得蹭掉他掌心点皮。
高个跟班更怂,脚往后挪得飞快,手往口袋里塞,连看都不敢看阿凯:
“凯哥,我…我也走了!仲裁者问起,就说苏析太厉害,我们拦不住……”
话没说完撒腿就跑,后背“仲裁者卫队”的外套被风吹得鼓起来,没几秒就钻过路口的树影,没影了。
阿凯盯着俩跟班跑远的背影,气得脸都歪了,手攥得指节发白,骂了句“妈的!俩怂货!”——
可刚骂完,攥着裂壳干扰器的手就猛地一缩,壳子烫得指尖发麻,赶紧换了个姿势攥,边缘硌得指节生疼。
再想到自己只剩60分,后背“唰”地冒冷汗,卫衣贴在身上凉飕飕的,难受得慌。
“想走?”
苏析往前迈一步,刚好挡在阿凯跑的道上,手里糖罐对着他,罐口沾的薄荷糖渣泛着点凉味,
“把话说清楚——仲裁者为啥非抢我的【规则解构】?不说透,今天你别想迈过这步。”
江逐也扶着墙挪过来,后背疼得他龇牙咧嘴,手撑着墙还滑了一下,赶紧又抓稳,指节都泛白了,却还是把阿凯另一侧的路挡了小半:
“别蒙人,刚才你抓苔藓小球时喊‘仲裁者要的’,你肯定知道他要这东西干啥。”
说着往阿凯那边凑了凑,没走两步就疼得“嘶”了声,又缩回手扶住墙。
阿凯眼珠滴溜溜转,往后退半步,想从江逐旁边的空当溜,嘴硬道:
“我真不知道啊!就管拿你天赋,别的我啥也没问!”
脚刚挪到路边,苏析就往旁边横了横,弯腰捡起地上那块带苔藓符号的碎片——碎片还带着点余温,绿色符号在太阳底下晃眼,她举着碎片递到阿凯跟前:
“你确定不知道?这碎片从你干扰器里掉的,仲裁者要我天赋,又要苔藓石的东西,你敢说没关系?”
这话戳中阿凯软肋,他脸“唰”地白了点,攥着裂壳干扰器的手又紧了紧,指尖烫得发红也没松——怕说漏嘴被仲裁者报复,可不说,苏析又堵着路。
纠结几秒,他喉结动了动,语气软下来:
“我…我就知道一点,仲裁者要你天赋,是为了拆规则……”
“拆规则干啥?”
苏析追问,眼神盯得紧,碎片还在阿凯眼前晃,
“别扯没用的——你刚才提‘给朵朵补分’,朵朵是谁?”
她记得江逐之前说过这名字,这会儿盯着阿凯的眼,就怕他编瞎话。
阿凯咽了口唾沫,手攥着衣角拧成一团——衣角被汗浸得发潮,蹭在手心黏糊糊的。
他偷瞄了眼苏析手里的碎片,小声说:
“朵朵是仲裁者的女儿…积分只剩20了,再掉一点,就彻底失意识了。”
江逐愣了下,后背疼得钻心都忘了,手不自觉摸向口袋里那半块潮乎乎的饼干——是妹妹攒钱买的,现在还带着点余温,蹭得手心痒。
他声音有点哑:
“20分?我妹积分60就抱着我哭,说怕忘了我是谁…20分,这要是掉下去,不就啥都忘了?”
眼睛有点红,他太懂这种怕亲人失意识的慌了,刚才对阿凯的气,莫名消了点。
“仲裁者说…你这【规则解构】拆规则稳,”
阿凯声音越来越小,头往旁边偏,不敢看苏析,
“他试过别的玩家天赋,拆出来的规则碎得快,能量散得跟沙子似的,朵朵吸不着——就你这天赋,拆出来的能量能聚住,能给朵朵补分。”
苏析心里一揪——妈妈的意识碎片也是靠规则能量吊着,仲裁者这么拆规则吸能量,会不会把妈妈碎片的能量也吸走?她往前又迈一步,追问:
“那苔藓石呢?你刚才扑着抓苔藓小球,喊‘仲裁者要的’,苔藓石跟吸能量有啥关系?”
阿凯慌了,往后退得更急,脚后跟“咔嗒”磕到地上的备用干扰器,差点摔个屁股蹲。
他扶着膝盖喘了口气,急道:
“我…我不清楚!就听仲裁者跟手下叨叨‘天赋拆的规则散,得用苔藓石稳着’,别的真不知道!”
说着突然往江逐旁边扑——江逐后背疼,动作慢了点,还真让他扑出个空当。
“别让他跑!”
苏析喊了声,手腕一甩,把糖罐往阿凯脚边扔过去——没砸他,就砸在他要跑的路上。
糖罐“哐当”滚过去,刚好蹭到阿凯的帆布鞋边,薄荷糖渣撒了他一裤脚。
阿凯上次被薄荷糖痒怕了,下意识缩了缩脚,顿了半秒——就这半秒,江逐伸手拽住了他的卫衣袖子。
江逐拽的时候后背扯得疼,忍不住“嘶”了声,手劲没敢大,可阿凯急得跳脚,使劲一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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