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按住他!伤口又裂开了!”
“不行啊陈军医,血止不住!再这样下去,这小子命都要没了!”
“该死!这伤口太深,伤及动脉,金疮药根本没用!”
轩辕绝眉头一皱,加快了脚步。洛云曦也紧随其后,步入伤兵营的主帐。
只见帐内一片忙乱,几名军士正七手八脚地按着一个躺在简易木板床上的年轻士兵,那士兵脸色惨白,嘴唇发青,左臂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汩汩地往外冒着鲜血,染红了包裹的布条和身下的草席。一名年约五旬、身着灰袍的军医(陈军医)满头大汗,手忙脚乱地往伤口上撒着药粉,却收效甚微。
“怎么回事?”轩辕绝沉声问道,不怒自威的气势让帐内瞬间安静了几分。
陈军医看到靖王驾临,连忙上前行礼,惶恐道:“启禀王爷,此乃昨日攻防演练时被破甲箭所伤的锐士赵武,伤在了臂膀主动脉。昨日勉强止血,不想今日伤口再次崩裂,血流不止,卑职……卑职无能!”
轩辕绝目光扫过那不断涌血的伤口,眼神一厉。战场之上,这种大动脉出血是最致命的伤情之一,即便是经验丰富的军医也常常束手无策。
就在帐内众人或焦急或无措之际,一个清冷而镇定的声音响起:
“王爷,可否容我一试?”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说话的竟是跟在靖王身后的那位身着胡服、容貌清丽却气质独特的女子。
陈军医一愣,随即面露不悦:“这位姑娘,此乃军中重地,刀剑无眼,伤势凶险,非同儿戏,岂是你能……”
“让她试试。”轩辕绝打断了陈军医的话,目光锐利地看向洛云曦,“你有把握?”
洛云曦没有回答,而是快步走到伤兵床前,目光飞快地扫过伤口情况和士兵的生命体征(呼吸、脉搏),沉声道:“立刻取干净的烈酒(酒精消毒)、煮沸过的干净布条(无菌敷料)、细麻线和缝衣针(缝合线和针)来!速度要快!”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竟让帐内的军士们下意识地听从指令,立刻分头去找东西。连陈军医也被她这番做派震慑,一时忘了反驳。
轩辕绝饶有兴致地在一旁看着,并未阻止。
很快,东西取来。洛云曦先用烈酒快速清洗了自己的双手和缝衣针,然后对那几个按着伤兵的军士道:“听我口令,按压这里,用力!”她准确地找到了伤口上方靠近心脏端的动脉搏动点,这是最有效的压迫止血点。
军士们依言用力按住,出血量果然暂时减少。
洛云曦不再犹豫,接过煮沸冷却后的细麻线,穿上针,深吸一口气,眼神专注而冷静。在前世,处理这种外伤对她来说是家常便饭。她屏息凝神,以一种极其精准而快速的手法,开始清理伤口内的污血和碎肉,然后……竟直接用针线开始缝合那不断渗血的创口边缘!
“这……这是在做什么?!”陈军医看得目瞪口呆,失声惊呼,“伤口岂能用针线缝合?这岂不是将污秽之物封在体内,必然引发溃烂啊!”其他军士也是一脸骇然。
“闭嘴!”洛云曦头也不抬,冷喝一声,“不想他死就按紧了!”
她下针又快又稳,手指灵巧翻飞,很快便将那狰狞的伤口初步对合。接着,她又取出一只随身携带的小瓷瓶,倒出一些白色的粉末(特制的止血粉,成分保密),均匀地撒在缝合后的伤口上,最后用干净的布条以一种特殊的加压包扎法迅速缠好。
做完这一切,不过短短一刻钟时间。洛云曦额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眼神依旧明亮。她再次探了探伤兵的脉搏,又看了看他的脸色,对旁边的军士道:“可以稍微松开压迫点了,观察出血情况。”
军士依言松手,只见那厚厚的布条上,虽然仍有血迹渗出,但相比之前汩汩涌出的骇人景象,已是天壤之别!出血明显被控制住了!
“血……血真的止住了!”一名军士惊喜地叫道。
陈军医连忙上前查看,只见那布条下的伤口确实不再大量涌血,伤兵的呼吸也似乎平稳了一些。他看向洛云曦的眼神,瞬间从不屑变成了震惊和难以置信:“姑……姑娘,你这是……何种疗伤之法?竟能将皮肉缝合?”
“不过是些清理创口、缝合止血的小技巧罢了。”洛云曦淡淡道,并未过多解释,“关键在于彻底清创、及时止血和保持洁净,防止后续感染。后续还需好生调养,补充气血。”她说着,又从随身携带的药包里取出一小包药粉和几粒药丸,“这是补气生血的内服药,配合外用,应能助他尽快恢复。”
轩辕绝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地看着,此刻,他那双深潭般的眸子里,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缝合伤口!压迫止血点!消毒理念!这个洛云曦所展现出的,哪里是什么闺阁小姐的“奇思妙想”,分明是系统而高效的战伤救治技术!甚至比他军中最好的军医还要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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