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关于“镜花缘”的负面传闻甚嚣尘上。虽然核心的高端客户大多有自己的判断力,并未完全听信,但终究在心里留下了一丝疑虑。一些原本跃跃欲试的中层客户,更是直接打了退堂鼓。预约的帖子明显减少了。
这还没完。
就在谣言四起之时,京城老牌胭脂铺“百花阁”——众所周知是柳家暗中控股的产业——突然高调推出了一系列新品,名曰“玉容膏”、“清露水”,不仅名字与“镜花缘”的“玉颜珍珠膏”、“凝露花水”高度相似,连包装的瓷瓶样式、素雅的标签设计都模仿了个七七八八!
最关键的是,价格!“百花阁”的这些新品,价格只有“镜花缘”的三分之一,甚至更低!一时间,吸引了大量注重价格的普通消费者。许多不明就里的夫人小姐,甚至以为“百花阁”拿到了“镜花缘”的方子,推出了平价替代款,纷纷前往抢购。
相府,锦绣苑。
柳氏听着心腹嬷嬷添油加醋地汇报着“镜花缘”门庭转冷、“百花阁”新品热销的盛况,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旁边的洛清婉也掩唇轻笑,眼中闪过一丝快意:“娘,我就说那小贱人得意不了几天!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也敢出来招摇撞骗!这下好了,看她还怎么蹦跶!”
“婉儿,不可大意。”柳氏呷了口茶,眼中闪过一丝阴狠,“那小贱人如今翅膀硬了,心思也深沉得很。光靠这些还不够,得给她来个釜底抽薪!”
她压低声音,对心腹嬷嬷吩咐道:“之前安排的人,可以动手了。告诉她,只要能弄到那‘玉颜珍珠膏’的真正配方,或者……让她们一批货出点‘小问题’,赏银加倍!”
“是,夫人,老奴明白。”嬷嬷阴恻恻地应下,躬身退了出去。
“镜花缘”后院,一个负责清洗晾晒药材的粗使婆子,趁着四下无人,悄悄将一小包不明粉末,倒入了正在浸泡的一批玫瑰花瓣中……
听雨阁内,气氛有些凝重。
小莲最先汇报了市面上的各种流言,她复述得惟妙惟肖,连说书人的语气都模仿了几分,说完却是一脸气愤:“小姐,这些人真是可恶!胡说八道,简直是污蔑!”
王婆子接着汇报了“百花阁”推出仿冒品的情况,并将买来的“玉容膏”和“清露水”样品呈上:“小姐您看,这包装模仿得有模有样,但里面的东西,气味浑浊,质地粗糙,跟咱们的根本没法比!可架不住它便宜啊,好多人贪便宜就买了!”
石头则报告了近几日店铺的流水下降,以及有几个预约的客人临时取消的情况,忧心忡忡道:“小姐,长此以往,对咱们的声誉和生意影响太大了。”
最后,翠儿脸色难看地禀报:“小姐,刚才厨房的张妈偷偷告诉我,她看到新来的那个负责药材粗洗的黄婆子,行为有些鬼祟,似乎往咱们晾晒的花瓣里加了什么东西……我去看时,那花瓣闻着似乎没什么异样,但……”
一时间,谣言中伤、仿品冲击、内部渗透……多重危机同时袭来,目标直指刚刚起步的“镜花缘”。这显然是一场有预谋、有组织的联合绞杀!
然而,端坐上首的洛云曦,脸上却不见丝毫慌乱。她静静地听完所有汇报,拿起那瓶仿冒的“玉容膏”闻了闻,又用指尖沾了一点感受了一下质地,嘴角反而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吗?手段还是这么拙劣。”她轻轻放下瓷瓶,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看着小姐镇定自若的神情,原本焦急不安的翠儿、小莲等人,也渐渐冷静下来,心中仿佛有了主心骨。
“小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翠儿问道。
洛云曦抬眸,眼中闪烁着睿智而锐利的光芒:“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既然出招了,我们接住便是。”
她略一沉吟,心中已快速有了计较:
“第一,稳住内部。翠儿,你马上去查那个黄婆子,看看她往花瓣里加的到底是什么。先不要打草惊蛇,弄清楚她的目的和上线。石头,加强店铺和后院的安保,尤其是存放核心原料和成品的地方,除了你我翠儿,任何人不得靠近。所有新进员工,再暗中仔细排查一遍背景。”
“是,小姐!”翠儿和石头领命。
“第二,关于谣言,”洛云曦看向小莲,“任由它传,不必刻意澄清。有时候,越描越黑。我们需要的是更有力的反击。”
“第三,关于仿冒品,”她看向王婆子,“他们想用低价抢市场,拉低我们的格调?那就让他们抢。我们‘镜花缘’,从一开始就不是为那些只看价格的客户准备的。”
她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他们既然想玩,我们就陪他们玩一场大的。王婆子,你去帮我送几份请柬……”
王婆子领命而去,动作迅速。不过两日,“镜花缘”将举办一场小范围“品鉴会”的消息,便通过特制的、香气独特的请柬,送到了京中十数位颇具分量与公信力的贵妇手中。其中不仅有与相府素无往来、家世清贵的长公主、老牌勋贵定国公府的老夫人,还有几位在文人雅士圈中素有清名的夫人,甚至还包括一位在宫中颇有资历、深受太后信任的女医官——徐女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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