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473年。
螟蛉义子刘昱做皇帝的第二年,国家已经看出祸患的端倪。
首先果敢正直的蔡兴宗去世,再者沈攸之也飘了起来,在荆州称王称霸,有点不服天朝管的架势。
还有就是桂阳王刘休范,这个看似愚蠢笨拙之人,因为一向平庸,口舌木讷,没人待见,侥幸活了下来。
但是他渐渐也上头了,无论从显贵程度,还是从血统上论,我好像都应该是坐在皇位上的那个人,你刘昱也不是我们老刘家的种啊?
这事他琢磨得云山雾罩,一时半会也理不出个头绪。
偏在这是一阵及时雨从天而降,这一天,府外突然来了一人,潇洒飘逸,笑容可掬,自报家门是新蔡人许公舆,也是一名典签官。
刘休范请他入内,疑惑不已,这人平日和自己也没什么交情,今天所为何来呢?
俩相落座后,许公舆瞄了一眼刘休范,笑道:“今日小可前来,不为别事,但为王爷谋!”
桂阳王傻傻一笑,透着愚蠢,问道:“君要为我谋什么啊?”
许公舆浅浅一笑,嘴角轻扬道:“如今谁都知道,宝座上坐的是李将军,王爷难道没有什么想法吗?还要在下说破?”
“你这是哪里话来!”桂阳王还假装恼了!
许公舆脸一沉道:“在下全是为王爷考虑,社稷安危全在王爷一人身上,王爷若如推托作态,或者全无此意,我可走了!”
桂阳王赶紧起身离座,脸色温和道:“先生且慢,说来听听!”
许公舆道:“要我做王爷的做谋士,王爷需要依我一点,言听计从方好。”
桂阳王咬了咬牙,答应下来。他自己也实在整不太明白。
“首先要招揽人才,礼贤下士,广交天下有识之士,第二要舍得富贵,给他们优厚的待遇!”
“花钱啊????”刘休范眉头一皱, 有点肉疼。
“若大事成就,全天下的财宝都是王爷的,王爷有什么舍不得的?”
刘休范琢磨了一下,是这个理,于是也点头答应下来。
“第三暗中训练勇士,制造武器,以备不时之需!我们可能要直捣健康,人不必多。但是必须武艺超群,尤善弓马!”
桂阳王一听,这个简单,没问题!
刘休范还从没这么乖巧过,一一照做,结果没多久,立见成效,远近投奔前来的,不到一年,数以万计。
制造武器的同时,勇士也在暗暗招募中,许公舆亲自选拔,需得以一当百,百里挑一,这些人也都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么,入建康宰了刘昱,那泼天富贵就来了!
所谓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朝廷察觉出刘休范的行为异常,他怎么变了?原来贪婪吝啬,现在怎么大手大脚?还不是在码人呢吗?于是也暗中戒备。
正赶上夏口出缺,无人镇守,建康方面认为那里位居寻阳上游,正可以辖制刘休范,于是打算派亲信镇守。
春二月,朝廷下诏任命仅仅四岁的晋熙王刘燮为郢州刺史。
这肯定是啥事不当啊,当然也就是一面旗帜。起号召震慑作用,主要管事是黄门侍郎王奂。
他是王皇后的侄子,服毒自尽的王景文是他叔叔。
王央任长史,代理府州事,负责处置一切政务。
朝廷也给他配备了雄厚的军事物资和精兵强将,只要守住夏口,刘休范就无计可施,是龙也得盘着。
可是到夏口,必经寻阳,朝廷唯恐刘休范强行劫留,便出了一个主意,悄悄绕过寻阳,从小路前往夏口。
很快探马回报刘休范,王央摸到到夏口,刘休范勃然大怒,啥时候过去的?怎么没来拜见我!
许公舆咧嘴苦笑,心里话,跟我谋算的差不多,朝廷果然觉警了,咱们也不能拖得太久,不要攻城掠地,直击建康,只要拿下皇城,一纸诏书发下去,一定四海归服,毕竟桂阳王才是正统!
在他的授意下,刘休范上书朝廷,言说城池破败,要求整修。
也就是走个过场,朝廷同不同意无所谓。
于是长江上下游大量木材被运到寻阳,然后被储藏起来!
为造船做好准备。
这不是一天两日的事情,另有一股势力,也在暗暗盯着刘宋,那就是北魏的斥候们,他们化妆成工匠,商人,长期在刘宋潜伏,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会不知道,火速返回平城!
綦毋锻羽是接替了已故李奕的刺探工作,扮作铸铁工匠,长期在南宋开铁匠铺。
如今刘休范要反,北魏的机会来了,他收拾行装,当下北归。
綦毋锻羽有块特制的腰牌,可以直接进入太后宫,冯太后还政以后,多半在自己宫里处理政务,所以出入宫闱之人不在少数,这也是北魏埋汰冯太后的主要证据之一。
可是冯太后其实也可以不在内闱处理这些事,坐在皇帝宝座上也行,武则天不就是这么干的吗?
那样《魏史》更疯了!
听完綦毋锻羽的汇报,冯太后禁不住笑了,她上下打量着这个蜂腰削背的俊俏儿郎,他不像那些富家子弟,细皮嫩肉,而是面色古铜,肌肉壮硕,浑身上下,透着阳刚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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