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兴宗不卑不亢说:“陛下,我哪里触犯王法了?触犯了哪家王法?您杀您的贼寇,臣葬臣的挚友,有什么冲突的吗?哪条王法规定不准臣这么做?”
孝武帝刘骏被怼哑口无言,吧嗒吧嗒嘴,禁不住面有愧色,心里话,好吧,算你义气,让你钻了空子,这次就算了,别让我逮住你下一回!
孝武帝平定叛乱,第一件紧要事,必定得去拜谒祖庙,把这事儿从头到尾跟父亲,爷爷汇报一下。
蔡兴宗带着玉玺陪同前往。
咱也不明白,这么膈应这个人,还走哪儿带哪儿!
等到事情办妥,回宫途中,孝武帝愁眉一展,突然见到附近上林苑山川锦绣,如今正值九月,打猎的好时机,最近郁闷坏了,放松一下也好,顺便去打个猎吧?
谁知诏令刚下,蔡兴宗板着老脸,严肃地从旁劝谏说道:“今天是拜祭祖陵之日,所奏之事,何其哀伤恭敬?打猎随时可去,请陛下另外安排时间吧!”
孝武帝一听,好家伙,你是不是老天派来恶心我的?怎么败兴怎么来,狂怒之下,抬脚就要踹他下车!
蔡兴宗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不劳大驾,屁股一抬,自己出溜下去了!
刘骏看着他铁青着脸站在秋风之中,恨得牙根痒痒,命仪仗掉头进山,我就要打猎!
车驾走到山前,他突然大喊一声,挥手道:“停止前进,不去了,好心情都让他整没了,回宫!”
于是哗啦啦又返了回来,回程之时,只见蔡兴宗还在那里杵着,跟个冤种似的。
刘骏没好气的喊道:“让他上车!”
君臣再次相对,谁也不看谁,这家伙堵心的!
直到回宫,刘骏依旧觉得心中憋闷,直接去了殷氏那里,进门便蹬掉靴子,呼呼喘气!
殷氏水灵灵的过来,问道:“这是谁惹陛下生气了?告诉臣妾,我领着宫人去撕烂他!”
“胡闹!”刘骏被她的煞有介事的劲儿逗乐了。
“蔡兴宗这个倔驴,总跟朕过不去,气煞人也!”刘骏禁不住和殷氏发起了牢骚。
“我当是谁?原来是他啊,他也就是生在好时候了,陛下英明宽厚,深点浅点,不跟他一般见识,他个不识好歹的,远了不说,要是在暴君石虎跟前,就问他,大气敢喘吗?”
刘骏愣了一下,许久“噗嗤”一声笑了,道:“爱妃真是聪慧可人……你是不是在说,明君才能遇到直臣?……”
殷氏嘻嘻笑着,坐进他的怀里,搂着脖子笑道:“我可没那么说,我就说他太可恶了,陛下不要饶了他,得机会捉弄一下他出出气!”
刘骏点点头,大笑起来道:“这个方法可行!”
转过年来,公元460年春,孝武帝刘骏遍视朝臣,发现几天都少了蔡兴宗,问道:“蔡卿怎么没来?”
有大臣汇报:“病了!”
“必是托病偷闲!让他白衣领职!”这就是没病找病,刘骏可逮到机会了,想敲打蔡兴宗一下。
蔡兴宗也不恼,白衣就白衣,病好以后,白衣领班,该干啥干啥。
刘骏一看,死猪不怕开水烫,是吧?我要不把你一身傲骨拆散架子了,我就不是天子,于是下诏以不合朕心为由,将其贬出建康,安排给沈庆之行南兖州事。
刘骏本以为蔡兴宗会上个奏章啥的,跟自己辩论一下,怎么和他对骂,都打好草稿了,可是蔡兴宗二指宽的字条都没写一个,居然收拾行装,立马起身,去了南兖州!
走到半路,刘骏无可奈何,又派人快马加鞭将人撵了回来,不降反升,调任廷尉卿!
刘骏也是没辙啊,不顺眼也不能撵走,还是得重用,谁叫人家是人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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