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国将军王玄谟还是不错的,率水军据守梁山洲(在今安徽和县南),这里位置至为重要,是前往建康的咽喉要道。
王玄谟在俩岸修筑偃月垒,水陆列阵以待刘义宣。
抚军将军柳元景屯兵姑孰(在今安徽当涂),号称带着建康三万兵马,作为王玄谟的后继。
殿中将军沈灵赐更率船舸百艘,在南陵大破江州军前军部队。
不过胜利是一时的,臧质随后赶到,刘宋连连失败。
看来王玄谟真是打不过臧质啊,刘骏每次得到战报,眉头都会深锁一重,他必须做点什么!于是急诏太傅义恭进宫,和他商议对策。
“如今之计全在皇叔!”刘骏一见面便走下龙座,对着刘义恭就拜。
慌得刘义恭赶紧跪倒在地,虽然是叔侄,可是君臣有别,他还是不敢唐突。
“陛下有话吩咐老臣就是,万死不辞!”
刘骏闻言,又是衣袖半掩,擦了擦眼泪,赶紧上前紧握刘义恭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道:“叛军已临建康城外,侄儿这条命本不足惜,只是先帝基业、万千黎民,都在皇叔手里了……”
他喉头滚动,声音几近哽咽。
“请陛下明言,需要老臣做什么?”刘义恭还是一头雾水。
“我素知皇叔与刘义宣兄弟情深,他还是信你的,请皇叔修书一封,离间刘义宣和臧质,只要俩人互生疑窦,我军便有机可乘了!”
刘义恭心里一动,这小子这么贼吗?以前小看你了!也不敢推脱,立马起身,索来纸笔,一挥而就。
刘义宣很快收到了哥哥刘义恭的亲笔信,只见信中写道:“……从前殷仲堪把兵权交给桓玄,桓玄不久就灭了他的家族;吕布与董卓的故事,我还有必要细说吗?
臧质从小便品行不端,野心勃勃,我估计这一点,弟弟肯定了如指掌。
如今他凭借荆州的强大兵力和你的名望,企图实现个人私欲;但是事成以后,凭他那凶险的性格,恐怕不会是池中之物,岂能久居人下?我思虑再三,怕他阴谋得逞,弟弟你还是小心为是……”
话是点到为止,要是别人说,刘义宣或许不会往心里去,自己亲哥哥就另当别论了。
再加上刘义宣本就平庸无才,凡是没什么能力的人,心眼儿都不大,还愿意捕风捉影,刘义宣当真对臧质产生了怀疑,玩起来疑邻盗斧那一套!
刘义宣兵至芜湖,臧质素来兵法娴熟,向他献计说:“主公,末将以为现宜兵分而进。
第一路攻取南州,分别攻击王玄谟和柳元景,牵制住他们,一万兵马足办,完全隔断梁山州,王玄谟胆小怕事,见此情景一定不敢轻举妄动。
第二路由我率领船队,沿江顺中流划行,直奔石头城,此乃上策!”
刘义宣初觉此计甚好,决定按计执行,还是那句话,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谘议参军刘谌之走了出来,鬼鬼祟祟跟刘义宣嘀咕:“臧质这人难以预测,如今自请做先头部队,谁知道他想干什么?
还是别分兵了,大军全力进攻梁山州,拿下王玄谟,全军再驱建康,这样才万无一失!”
刘义宣本就对臧质有了提防之意,又耳软心活,居然改变了主意,没有接受臧质的提议。
固守梁山州西城的胡子反正在王玄谟营中商讨战策,听闻臧质趁着西风之便,猛攻梁山西垒,赶紧回程!
臧质手下的猛将尹周,集中全部火力,攻打甚猛,双方船舰殊死搏斗,但是那是臧质啊,刘宋数一数二的大将军,胡子反不敌,火速向东岸的王玄谟求救。
王玄谟又来那死出儿了,害怕自己军力损失,居然想见死不救,大司马参军崔勋之一听,那哪里能行?梁山州丢了,臧质顷刻就杀掉面前,到时候再截断归途,前后夹击,你怎办?难道又要来一回滑台之战,全军覆没吗?
崔勋之嘴皮磨破,竭力争取,王玄谟这才同意救援,崔勋之和,垣护之的弟弟垣询之赶紧带战船前往。
可惜王玄谟磨叽的时间太长了,最佳战机已经错过,西营已陷,崔勋之和垣询之急得红了眼,想拼力夺回,可惜先机已失,两名将军全都壮烈牺牲。
胡子反等人奋力厮杀,突出重围,逃回东岸。
臧质初战告捷,决定切断王玄谟归路,派遣将领庞法起,迅速出兵,直取南浦。
这回他碰到了游击将军垣护之,弟弟刚刚战死,他这个做哥哥的怎么能不伤心痛苦?而且垣护之勇猛不在臧质之下,想当年拓跋焘铁索拦江,想要隔断他的归途,垣护之一柄大斧开路,将铁索通通劈断,那是一般人吗?他率领水军奋起反击,臧质水军伤亡惨重,居然大败而归!
王玄谟本来以为废了呢,见垣护之取得胜利,心下稍安,命他赶紧向柳元景告急,并给柳元景去了一封信,道:“梁山洲西城失守,东城唯独剩兵一万。贼寇臧质的兵力数倍于我,敌强我弱一目了然,相差如此悬殊,肯定是打不过的,不如我率军撤退到你那里去,咱们一起固守姑孰,我保证一切行动听指挥,和您齐心协力,共同抗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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