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夜晚,太平洋某片未标注于常规航线的海域上,“太平洋明珠号”豪华游轮正平稳航行。
海面漆黑如墨,唯有船体灯火通明,像一座漂浮的宫殿。
龙弋站在二层观景台的角落。他身高接近一米九,肩宽腿长,黑色短袖紧贴肌肉线条,整个人像从暗处走出的影子。
他三十岁上下,脸型方正,眉骨突出,眼神沉静。
他曾是“龙焱”特种部队的王牌,代号“龙王”,执行过三十多次境外高危任务,亲手终结过十七名敌方头目。
三年前退役,原因只有他自己清楚——不是伤,不是命令,而是听够了枪声,看够了死人。
这次登船,是他给自己安排的“放空之旅”。没有任务,没有通讯,没有武器。
可他的身体记得太多东西,哪怕只是站着,脊柱也保持着随时能爆发的姿态。
双脚微分,重心落在前脚掌,耳朵捕捉着风里夹杂的机械声,眼角余光扫过甲板四周的出入口、消防通道、救生艇位置。
这是习惯,改不掉。
一名穿白制服的服务生端着托盘靠近,笑着递来一杯香槟:“先生,今晚有特别演出,要不要来点庆祝一下?”
龙弋摇头,只拿了一杯清水。
服务生还想说话,却被那双眼睛挡了回来——不凶,但冷,且深不见底。他只好讪讪退开。
龙弋靠在栏杆边,记忆突然翻上来:沙漠边境,沙暴刚停,队友倒在他三米外,胸口插着弹片,嘴里还在念女儿的名字。
那一枪本该打中他,却偏了七厘米。
自那以后,他再没碰过酒。
不远处的主舞台灯光骤亮,音乐炸起,一群粉丝挤在护栏前尖叫。
五名年轻女孩踩着节奏登场,穿着闪亮演出服,她们正是最近爆火的女团“星梦少女”。
白露走在最前面,黑色短发利落束起,动作干净有力。
她是队长,也是团队的核心。台上站位、走位、话筒交接全由她调度,一个眼神就能让其他成员调整步伐。
龙弋扫了她一眼,心里下了判断:有条理,能控场,属于能在混乱中维持秩序的那种人。
姚丽莎紧随其后,舞步张扬,腰肢扭动间带着一股傲气。
她对着镜头飞了个吻,引发台下一阵狂吼。出身豪门,从小学芭蕾,出道前就被称作“富家千金跳女团”的新闻主角。
龙弋皱了下眉,觉得这种表演纯属浪费体力,在战场上,每一个动作都得有意义。
裴千雅站在后排中央,负责主唱。她个子最小,声音却穿透全场。唱歌时手指微微发抖,但咬着嘴唇坚持到底,连高音都没破。
龙弋注意到她的手——细长但有关节红痕,像是长期练习乐器留下的。这姑娘胆小,但没逃,算是有点韧性。
唐芯一身街头风装扮,帽子反戴,开场就是一段快嘴rap。她动作干脆,每句歌词都砸在鼓点上。
龙弋多看了两秒,心想这丫头反应快,体能也不错,要是受过训练,能当突击手。
最后是蒋雨萌,团里最小的忙内,圆脸大眼,一笑就露出小虎牙。她负责门面,全程卖萌眨眼,粉丝喊她“萌神”。
龙弋觉得她像个温室里养大的花,风吹一下就得打蔫,可奇怪的是,刚才上台前,一只海鸟突然飞近,所有人都躲,唯独她伸手摸了下鸟翅膀,那鸟居然没飞走。
舞台喧闹持续了四十分钟。掌声雷动,闪光灯不断,龙弋却越坐越靠后,最后退到通风管阴影处,只剩半边脸露在光里。
十一点整,演出结束。
五人谢幕下台,各自回房休息。白露走在最后,回头看了眼观众席散去的人群,确认没人滞留才离开。
姚丽莎一边走一边抱怨音响效果,裴千雅默默记着刚才的失误,唐芯兴奋地跟经纪人聊下次编舞,蒋雨萌抱着玩偶哼歌。
没人注意到,远处海平线上,两个黑点正高速逼近。
龙弋早就察觉了。
起初是风向变了,带着一丝柴油味。接着是海浪节奏被打乱,有规律的切割声藏在背景噪音里。
他抬头望出去,夜色浓重,但凭借多年夜间侦察经验,他还是锁定了目标——两点钟方向,约三公里,无航行灯,航速估计四十节以上,明显是改装过的快艇。
他不动声色,从裤兜掏出一本巴掌大的记事本,撕下一张纸,用笔快速画出方位角,标出相对速度和预计交汇时间。又低头看了眼手表,记录风速与潮向变化。
这不是正常的船只。这个区域不在主航道,深夜出现双艇编队,高速直逼民用游轮,没有任何通信信号——任何一个军事侦察员都会得出同一个结论:异常。
但他没有声张。
船上九百多名乘客,安保最多十人,真有问题,现在报警只会引发恐慌。
况且,他没有证据,只有直觉。而他的直觉,过去救过整个小队的命。
他把纸折好塞回口袋,换了个姿势倚着通风管,手里的水杯始终没放下。目光死死盯着那两艘越来越近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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