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风和媚娘之间已经摒弃前嫌,和好如初。但总是占着土地公的土地庙着实不妥,于是黄风就想着换一个地方居住。他想起了之前修炼之地——天池山的寒潭。那里的天地灵气对媚娘的伤势恢复有着极大的帮助。
黄风将此事告诉了土地公,被强了多年的土地庙终于要回来了!土地公自是十分的欢喜,还顺嘴道出了寒潭的一个秘密——玄冰玉台。
“啊呀!”黄风假意嗔怪道,“公公,你藏私啊!之前修炼你怎么没和我说?”
“那你也没问啊?”土地公双手一摊,搪塞道。
“那今番怎地又说?”黄风追问道。
“看你小子上道啊!”土地公故作认可的说道,“你比你师父通事理啊。还知道还我的土地庙。那我也得拿出点诚意来不是?况且,我也知道你们是逃难而来,这也算是给你们找一个隐蔽之所,也算是我当一回地主之谊!”
“如此多谢啦!”黄风是拱手道谢。
“别着急,我再传你一个‘避水诀’,不然你下不去。”
“你还有啥好东西,一并说出来便是......”
......
朔风卷着冰屑,如同无数细碎的刀锋,刮过天池山亘古不化的雪原。这里是人迹罕至的绝域,唯有永恒的纯白与深入骨髓的严寒。山巅之间,一泓寒潭幽深如墨,潭水未曾结冰,却散发着比坚冰更酷烈的寒气,寻常生灵触之即溃,血肉成冰。
黄风,一袭紧束的黄色衣袍,身形精悍,面容带着几分鼠类特有的机敏与沧桑,只是显得极为憔悴,正静静立于潭边。他深吸一口寒气,肺腑间却流转着一股温热的灵机。“此地极寒之中,暗藏至阳生机,阴极阳生,循环不休,确是淬炼妖丹、凝练神魂的无上宝地。”他低声自语,目光投向不远处那道窈窕的红色身影。
媚娘,此刻却显得有几分柔弱。她内视着丹田中那道细微却触目惊心的裂痕,那是昔日灵狐弯与桃花村护卫激战,被蕴含神迹的法门所伤,几乎动摇了她修行的根基,连累得三条本命狐尾都因此消散。又加上之前的误会,若非黄风以自身内丹暂稳其丹元,她恐怕早已修为倒退,甚至丹毁狐亡。
“姐姐,寒潭之底的玄冰玉台,是此地灵脉交汇之眼。”黄风走到媚娘身边轻声道,“这还是土地公告诉我的。我当年只在此潭边苦修半载,就侥幸冲开任督二脉,打通天地之桥。你内丹之伤,非寻常药石能愈,唯有借助更精纯的天地灵机,辅以特殊法门,方能重塑丹壁。”
“弟弟寻的去处,姐姐自是放心。”媚娘拢了拢被寒风吹拂的秀发,绝美的脸庞上露出一丝复杂。
她与黄风初识,各有算计。她欲窥渡劫之秘,黄风则想借她与那青毛大圣的旧谊,为日后西行求佛铺路。一场万妖山的惊天变故,却让一切物是人非。想起青毛大圣为夺回“青莲花”,竟默许甚至推动了阐教对万妖山妖族的清洗,无数妖族同道内丹被剖,惨死山野,其中似乎还有文殊菩萨那若有若无的影子……这让黄风对西方极乐世界的向往彻底破灭,连带对那所谓的“正果”也心灰意冷。
同是天涯沦落妖,两人相依逃出劫波,来到这荒无人烟的天池山。最初的利用之心,在朝夕相处、共抗严寒、相互护佑中,不知不觉淡去,滋生出的,是一种更复杂、也更真挚的情感,如同这冰原上偶然破雪而出的顽强草芽。
“走吧,下去。有我的内丹在旁呼应,可保你丹元无恙。”黄风伸出手。
媚娘微微颔首,将微凉的玉手放入他掌心。两人身形一晃,化作一黄一红两道流光,投入那足以冻碎魂魄的寒潭之中。
黄风口念避水诀,潭水瞬间分开。入水后周围形成了一个大型气泡将二人包裹其中。即便如此,刺骨的潭水带来的仍是一种仿佛能冻结灵魂的森然。下沉数十丈,压力陡增,光线彻底消失,黄、媚二人只得用神识探路。忽见不远处有微光闪烁,于是朝着光亮处飘去,但见在水底深处,有一处洞穴,那微光就是从洞穴中发出。待到二人进入洞穴才发现,这潭水并不能进入洞内,洞口似能避水一般将潭水挡在外面。
洞穴约莫数丈见方,呈不规则的椭圆形。洞壁依旧是那种漆黑的玄冰岩,但表面却凝结着无数细密的、如同霜花般的冰晶,在内部微弱光线的映照下,闪烁着点点莹光,宛如夜空中的星辰,驱散了部分黑暗,带来一种静谧而神秘的氛围。洞内无声,死寂得能清晰听到自己血脉流动的声音,以及彼此细微的呼吸。
而洞穴的正中央,赫然矗立着此地的核心——那张玄冰玉台。
玉台高约三尺,并非人工雕琢,更像是天然生成,与洞穴底部浑然一体。通体呈半透明的玄黑色,质地温润,却又散发着比周遭空气更凛冽几分的寒意。玉台表面并非光滑如镜,而是天然生成了无数繁复而玄奥的纹路,那些纹路似符非符,似图非图,蜿蜒盘绕,如同大地的脉络,又似星辰运行的轨迹。丝丝缕缕乳白色、近乎液态的精纯灵气,正源源不断地从这些纹路中渗透出来,如烟似雾,在玉台表面尺许高处缓缓盘旋、流淌,凝聚不散,使得整座玉台都笼罩在一层梦幻般的灵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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