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政殿。
长乐公主李丽质正安静的绣着女红。
长孙皇后则是眼眸含笑的坐在一旁,不时的开口指点自家女儿几句。
一大一小,都是极为难得的美人。
两人只是坐在那里,便是一幅天然的双美图。
“丽质啊,你这女红做的是越来越好了,我看再过些时日,都要超过尚衣局的手艺了。”
长孙皇后拿起李丽质刚刚绣好的一块手帕,上面针脚整齐的绣着一只小鸭子。
李丽质微微一笑,道:“母后过誉了,儿臣这手艺和尚衣局还差得远呢。”
长孙皇后笑了笑,随即转移话题道:
“丽质啊,前些日子你舅舅进宫,和母后说起了你冲表哥的婚事,我看你舅舅那意思,似乎是有意想要和你父皇亲上加亲,你觉得如何?”
此话一出,李丽质手中的针线不由一顿。
表哥长孙冲她并不陌生,从小到大,表哥时常便会来后宫来拜见母后,偶尔也会和她说上几句话。
而最近这段时间,表哥时不时的便会让人送来一些首饰。
以她的玲珑心思,其实早就猜到了这位表哥的心思。
而她也早就料到了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罢了。
“母后,儿臣一直都将表哥当做兄长看待......”
李丽质螓首低垂,依旧绣着手中的女红。
但从那已经紊乱的针脚上,不难看出她的内心并不平静。
长孙皇后见状,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样啊.....那再等等看吧。”
其实在她的心里,还是很属意两人的婚事的。
毕竟侄儿长孙冲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她还是挺喜欢这个孩子的。
“观音婢.....”
就在殿中陷入沉寂之时,李世民龙行虎步的走了进来。
“见过父皇!”
李丽质行礼道。
“咦,丽质也在啊,快坐,快坐。”
李世民摆了摆手,随即坐到了长孙皇后身旁。
“观音婢,小兕子呢,朕怎么没看到她?”
自从小兕子出生后,李世民就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女儿奴,一段时间不见小兕子,就想的不行。
如今见小兕子不在殿中,这心底就跟痒痒似的。
长孙皇后笑着道:“今日小兕子在殿中呆的烦闷,我便让他和稚奴(李治的小名)去大安宫寻父皇去了。”
“大安宫....”
李世民面色一僵,便没了后续。
自从玄武门之事后,父皇便对他心生怨恨。
这些年来,他也曾试图弥补父子两人之间的关系,但很可惜,每一次都是他热脸贴冷屁股,最后不欢而散。
以至于这些年过去了,父子二人之间的关系是越来越僵。
“陛下。”
长孙皇后蕙质兰心,见状便握住了夫君的手掌。
“陛下虽说日理万机,但也该抽出时间去看看父皇才是,父皇他一个人居住在大安宫中,想必也是十分孤独的。”
“可是......”
李世民刚想说又不是他不想去,便被长孙皇后打断道:“陛下,臣妾知道您委屈,但父皇他......毕竟是父皇。”
李世民犹豫了片刻后,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观音婢说的是,朕确实是有段时间没去给父皇请安了,既然如此,那便择日不如撞日吧......”
......
“奴婢拜见陛下,皇后娘娘,公主殿下。”
当李世民携长孙皇后及李丽质出现在大安宫时,宫中的内侍便齐刷刷的跪下来请安。
而等三人来到内殿时,却发现殿门紧闭,连一个伺候的内侍都没有。
李世民见状,便停下了脚步,朝着身旁的王德摆了摆手。
“去通禀一声父皇,说朕和皇后以及丽质来请安了。”
他这些年虽然来大安宫的次数不多,但大安宫的大事小情却都瞒不住他的眼睛。
平日里,大安宫的内殿门基本上都是敞开的,也只有在父皇和那些宫女胡闹的时候,才会关闭殿门,撤去内侍。
所以,为了不让双方尴尬,这时候通报一声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是。”
王德快步而去,很快就来到了殿门之外。
“陛......小王八蛋!”
王德刚要出声,殿内却是突然响起一声愤怒的咆哮。
紧接着便听太上皇怒吼道:
“你个黑了心的驴入玩意!朕刚才明明在这边下了一颗黑棋,现在它怎么没有了!
你个驴入的玩意儿,竟然敢趁着朕不注意给偷棋!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你不怕朕杀头吗?”
骂人的李渊,中气十足。
纵使隔着厚实的殿门,李世民几人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王德,殿中除了父皇之外,还有何人?”
李世民转头看向身旁的王德,一脸的好奇。
这些年来,父皇因为当初的事情,心中一直郁郁不快,时常会发火怒骂。
但无论怎么发火,他都从未听过父皇拿杀头来威胁人,他这还是第一次听父皇说要杀别人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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