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舟离开后，坐在后座正在闭目养神。
一道无形闪电划破天际，刺目的白光中，一个念头划过，他突然僵在原地。
电流般的刺激从脊椎窜上后脑，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了刚才对视的那双眼睛！
是那个保洁员！
德莱酒店10楼走廊，他与一个推着清洁车的保洁员擦肩而过。那人低着头，头垂得很低，但在交错的瞬间，他们有过短暂的对视。
就是那双眼睛！
顾沉舟沉声道：“调转方向，回去！”
“是，顾总！”
司机小王猛地踩下刹车，轮胎在湿滑的路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司机迅速转动方向盘，黑色劳斯莱斯在空旷的街道上划出一道U型弧线。
副驾驶上的陈特助抓紧了扶手，困惑地扭头看向后座：“怎么了顾总？出来前我检查过，应该没落下资料。”
顾沉舟嘴唇紧抿，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不是资料，刚才那个人有问题，回去。”
顾沉舟晚了一步，他回到原地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不见了。
他当机立断给厉明疏打电话：“刚才那个没签约的小孩，联系方式给我。”
“怎么了？”
“找他确认一件事，”顾沉舟顿了顿，又补充道，“很重要。”
“我问下。”
厉明疏干脆利落挂了电话，过了几分钟，打了回来：“联系方式发你了，记得请我吃饭。”
“没问题，再帮我个忙，我藏的好酒送你。”
——
突然出现的监察系统确实震慑了闻重歌几天。
主要是101说它如果对付监察系统，相当于直接告诉了主神系统：嘿，那个家伙在这儿，快来。
因此相比之前大摇大摆寻找目标，她现在小心谨慎很多。
相对遮掩性更强的跑腿，一直在一个地方呆着的摆摊就局限了，所以她将小吃车快速转手，专心往当时出现信号的反方向跑腿。
这几天，她就是白天照常跑腿，偷袭能下手的黑统，一边继续忙碌一边顺带思考破局之法。
晚上带小孩子们玩玩游戏，然后锻炼身体。
今天，黎默吃饭时接到电话，他的试镜通过，对方要他过去签合同。
他挂了电话忍不住激动：“姐姐，我应聘成功了。”
闻重歌夹菜的动作卡了一下。
她想到那天监察波动范围，将携带监察系统的可疑人员可能性定在7个人身上。
其中厉明疏、顾沉舟的嫌疑最大，当然，考虑到之前的系统选择标准，万强也不是不可能。
闻重歌担心对方的任务目标是她。
她不喜欢有威胁到自己的存在。
监察系统不同于普通系统，它们没有奖励机制不会被宿主察觉，只任务期间短期寄居在人类身体。
因此，隐蔽性很强。
闻重歌担心，黎默跟她关系近，被监察系统察觉不对寄居。
到时候就是引狼入室了。
闻重歌笑了笑：“我还没见过拍戏呢，能跟去看看吗？”
黎默惊喜：“姐姐要陪我去吗？”
闻重歌点点头。
黎默：“我这就问问选角导演。”
最后，也不知道黎默怎么跟选角导演保证的，第二天早上7点，俩人吃过早饭后就去了演艺大楼。
到了摄影棚，打过招呼，黎默被拉去化妆。
闻重歌戴着口罩在角落观察，现场没有携带系统的也没有哪本小说男女主。
安静祥和的让人有一点不适应。
黎默底子好，上了粉底均匀下肤色换身衣服就出来了。
虽然之前知道这孩子长得不错，但是这段时间好吃好喝散去心结后，少了阴沉诡异感，看着白白净净的讨喜了。
看着闻重歌满意的打量他，黎默眼睛弯成两道月牙，有些紧张问：“姐姐，我这样是不是怎么样？”
“很好看。”
虽然可能是家长滤镜，但闻重歌觉得确实好看。
和之前见到的雌雄莫辨的精致贵公子顾云深不同，黎默的漂亮更像污泥中舒展开叶片的绝美仙草，越是脏污的淤泥里越是美的惊心动魄。
黎默笑得开心。
那边执行导演开始调度站位喊特邀进场，黎默说了一声过去了。
男主还没到，所以摄像机并没开拍，只是就位让配角走位，确认画框范围。
“我去，是晏卿川？”
“啊，不是说他拒演了？怎么又来了？”
“我听说是他经纪人排太多工作，搞得他前两天累病了......”
闻重歌扭头，只见之前跑步遇见非要给她签名的大明星晏卿川单手插兜走过来，看样子演技应该是回到他身体中了。
他嘴角挂着点懒散的笑，影帝的气场哪怕穿着最简单的黑T也压不住，一路走过去，带起一片低声骚动。
另一只手随意抬了抬，算是和现场众人打过招呼。
这位大明星还保持着爱签名的习惯，有离得近的他都笑着签名，依旧是带点不让人讨厌的小自恋。
闻重歌跟101调侃：“看来他已经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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