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远拉住杜秋的手腕,拐进一处阴暗小巷。
巷口的风带着一股阴沟的腐味。
杜秋捏着竹笛的手指关节都发白了,手心全是汗,滑腻腻的。
她用力咽了口唾沫,喉咙干得发紧,心如擂鼓。
她听见临远和周画说完后,就猜到里面等着的是什么。
可,蓝方只是和她一样,被卷入游戏的可怜人罢了。
真的要杀人吗?
胃里一阵翻腾,恶心得慌。
她安慰自己,是蓝方先动的手,她和临远只是防卫罢了,她也不想死啊。
要是不小心弄死了蓝方…
那…那应该也没关系吧?
临远抬脚跨进黑暗,白衣在巷口微光的映衬下格外显眼。
他面上还是那万年不变的标准微笑,但垂在身侧的手指悄悄夹住了三张火符。
杜秋紧跟在他斜后方一步,青色衣衫融进墙角的阴影里。
她死死攥着竹笛,指腹贴着冰凉的竹节。
巷子又窄又深,两旁的破窗如空洞的眼睛,脚下是沾着污秽的碎石。
走了不到五步。
“左!”
临远低声喊道。
在他出声的同时,左侧高墙的阴影里,两点寒芒射出。
两枚棱形飞镖撕裂空气,直取临远咽喉和心口。
临远没回头,身体灵巧地向右后方侧滑半步。
飞镖擦着他胸前,深深钉进他刚才位置后面的烂木箱里,木屑飞溅而出。
就在他侧滑的瞬间,右侧破窗中,一支短弩举起,直指他右肋。
此时,杜秋动了。
没有前奏,一个极其尖锐的单音从笛孔中迸发出来。
“嗤——!”
笛声精准无比地捅进弩手藏身的破窗阴影里。
弩箭失了准头,擦着临远的腰侧飞过,钉在对面的墙上,箭尾嗡嗡直颤。
趁现在!
临远夹着符纸的手指猛地向外一甩。
三张符纸脱手,化作燃烧着的流星,一道射向左侧高墙的阴影源头,两道直扑右侧的破窗。
轰的一声,火焰炸开,气浪翻滚,碎石烂泥雨点般砸向四周墙壁。
左侧墙头传来一声闷哼和重物坠地的声音,右侧破窗被炸开,火光中隐约可见一个翻滚的黑影。
刺鼻的硝烟味瞬间弥漫开来。
左边墙根下,一个黑影晃悠着爬起,捂着胸口咳嗽。右边破窗另一个黑影也动了,下巴上带着血,动作有些不利索。
临远又抽出两张符,杜秋的笛子也再次举到嘴边。
就在此时,右边的黑衣人猛地从怀里掏出了什么,二人瞬间消失不见。
空气中只传来衣服撕裂的响动,还有飞快远去的脚步声。
“哈,这就跑了?”
临远手腕一抖,两张符纸带着火就射向脚步声的方向。
火符只燎到一片被撕下来的黑色破布,掉在污水里,很快湿透了。
杜秋的笛音也紧跟着到了,尖得刺耳,刀锋般刮过,但只搅动了一团混沌。
那脚步声跑得飞快,几下就钻进巷子深处那些七拐八绕的小道,没了声响。
巷子里只剩下脏水滴答的声音。
临远捻起那破烂衣角,只是普通的粗布做工,而除此之外再无任何线索。
扎在箱子和墙上的飞镖弩箭也一并消失了。
可惜,一个都没杀掉。
临远摸着空荡的墙壁,深深呼出一口气。
不是,隐身什么的也太bug了吧?
系统给蓝方开的挂未免有点离谱了。
倒是有个好消息,他的猜测没错,他们在战斗上对蓝方几乎是绝对碾压。
不过,对方为什么只来了两个人?
不对劲,十分有十万分不对劲。
但临远现在没什么头绪,只能尽可能寻找线索。
两人在巷子中仔细搜寻一番,依然一无所获,只好继续朝客栈走。
临远拿出传讯符,“周姐,你们那边怎么样?”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周画的声音传回来,“上来先关心别人,这么说你很顺利?”
“怎么会。”临远失笑,“不顺利啊,一个都没杀掉。”
“他们会隐身,你要小心哦周姐。不过这隐身有限制,在某些条件下会现形。”
“你们这次没杀掉人,蓝方估计很难再主动出现了。我这边没什么动静,龙傲天那小师妹比完赢了,他们一会准备去拍卖场。”
“嗯,那周姐你们还是跟着龙傲天,我们拍卖场见。”
一路上走走停停,临远买了带灵气的东西,结果发现不管是丹药还是灵器都没有效果,无法使用。
他们只能使用系统给的灵气道具。
虽然灵器不能用,冷兵器还是可以的。他们钻进一家犄角旮旯的兵器店,想弄点防身的装备。
老板兴许是太久没生意了,一见他俩,热情得恨不得把店里所有武器,都挨个介绍一遍,最后还非要塞点东西给他们当添头。
随意挑了些还算新的暗器,临远杜秋向老板付完钱便准备走。
“二位来的巧,正好赶上宗门大比,想买武器的话,今日酉时可以去万宝塔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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