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的第一缕晨光漫过“时间之外”书店的雕花窗棂时,林默正用鹿皮擦拭着块半透明的琥珀。阳光穿透琥珀的刹那,内部突然浮现出西安古城墙的轮廓——这是昨夜从终南山锚点遗址取回的样本,琥珀里裹着只完整的蓝玫瑰蝴蝶,翅脉上的纹路与陈建国锻造的青铜齿轮齿合度完全吻合,仿佛时间在低温中凝成了可触摸的标本。
“碳十四检测结果出来了,”小雅抱着个恒温箱走进来,箱内的琥珀在蓝光照射下泛着莹润的光泽,“这些琥珀的形成年代与七座锚点的能量爆发周期完美同步,每立方厘米含有的时空树脂,能固化相当于自身重量五倍的时空碎片,像……会结晶的时间胶囊。”
恒温箱的底层铺着块秦岭松针制成的绒布,纤维间织着极细的蓝玫瑰金线,在低温中泛着淡紫微光。林默将琥珀放在绒布上,接触的瞬间,琥珀突然渗出细密的冰纹,按七座锚点的方位裂开七道细纹,西安的裂纹泛着城墙砖的赭色,厦门的裂纹裹着海水的蓝,每个裂纹的延伸长度,都与对应锚点的能量固化效率成正比。
“是苏教授留下的‘琥珀图谱’,”他翻开书架顶层的紫檀木盒,里面藏着本烫金封面的旧书,扉页上苏教授的字迹带着墨香:“霜降的琥珀最懂得封存,能把时空的流动凝固成永恒的姿态,秦岭的松脂、海滨的树胶、高原的树脂……不同地域的琥珀,会用各自的方式锁住时间的脚印。”博古架上的七只琉璃盏中,分别盛着不同锚点的树脂样本,1999年那只盏的内壁,还留着李凯用朱砂画的凝固标记。
老陈推着辆改装过的冷凝车进来,车厢里的结晶槽泛着冷光,温度计指针稳定在“-5℃”。“这是我爹当年在终南山用的‘时序凝固仪’,”他转动手柄,仪器发出齿轮咬合的轻响,“1999年霜降,他跟着李凯制作第一块锚点琥珀,说‘得按北斗的方位调角度,不然时间会在树脂里跑成水’,你看这刻度盘上的北斗七星纹,二十年了都没磨掉一分。”
冷凝车的管道接口处,嵌着蓝玫瑰枝干制成的阀芯,在低温中释放出微量的凝固酶,与琥珀里的时空树脂形成共振。小张扛着光谱仪走进来,仪器屏幕上的能量曲线突然形成完美的正弦波,在峰值区交织成两道琥珀色的光带——像1999年的霜降,陈建国调控冷凝温度,李凯用显微镜观察树脂结晶,苏教授则将蓝玫瑰的花蜜拌进松脂,说“让花的甜裹着树的胶,时间才不会被冻得发脆”。
琉璃盏的盏底刻着行被霜花覆盖的字:“七珀同凝,时空自封”。阿月蹲在博古架前,用指尖拂去盏底的白霜,七只盏中的树脂突然同时结晶,形成七朵微型的蓝玫瑰,花瓣上的纹路在墙面上投射出七座锚点的立体影像,终南山的影像裹着松涛,厦门的影像掺着浪声,每个影像的清晰度,都与对应树脂的凝固纯度成正比。
“是李凯设计的‘琥珀结界’,”阿月调出全息投影,七处琥珀的能量场在空气中织成网状防护层,“他让每种树脂吸收对应锚点的地脉能量,霜降的低温能让这些能量转化为固态保护膜,你看这组数据,当七珀的结晶度同步达到99%时,周围的时空畸变率会下降99.99%。”
古玩铺的周掌柜捧着个青铜托盘走进来,盘里放着七把特制的刻刀,刀刃的弧度与琥珀的裂纹完美契合,刀柄的夹层里嵌着蓝玫瑰的冰晶。“这是老周按1999年图纸复刻的‘封时刀’,”他拿起其中一把,刀刃在光下泛着水纹,“当年李凯先生说,雕刻琥珀时得顺着冰纹走,不然会放走里面封存的时间。”刻刀接触琥珀的瞬间,冰纹突然发出嗡鸣,像有无数细小的钟在同时震颤。
国家地质博物馆的专家带着检测设备赶来,激光笔照射琥珀时,内部突然浮现出流动的星轨——那是1999年霜降夜的星空,与今晨的星图分毫不差。“这些琥珀在凝固时,会自动记录当时的天文坐标,”专家用探针轻点蝴蝶翅膀,“翅脉里的青铜微粒其实是能量记录仪,每根翅脉都对应一座锚点的能量数据,像天然的时间硬盘。”
老陈从冷凝车的工具箱里翻出个锡罐,里面装着1999年的第一块琥珀切片,切片里的气泡拼出的图案,正是七座锚点的能量传输路线。“我爹的‘山场日志’里贴着张照片,”老陈指着照片里的结晶槽,“霜降那天的松脂突然凝成蓝玫瑰形状,苏教授说‘是时间在树脂里开花了’。”
午后的阳光透过琉璃盏,七块琥珀在光下同时折射出彩虹,在地面拼出完整的锚点星图。林默按“七珀同凝”的古法,将琥珀按能量等级嵌入特制的星盘,终南山的琥珀放中央,西安的古城珀和厦门的海洋珀分置两侧……当最后一块敦煌的沙漠珀归位,冷凝车突然发出悠长的鸣响,车顶的投影装置在空中投射出巨大的琥珀玫瑰,与远处终南山锚点的灯塔光束形成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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