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暑的骄阳像熔化的金锭,砸在“时间之外”书店的青石板上,蒸腾的热气让远处的街景都扭曲成晃动的光斑。林默蹲在后院的铁匠炉旁,正用紫铜钳夹着块通红的金属坯,坯料在淬火时迸出的火星里,竟裹着淡蓝的能量流——这是从吐鲁番火焰山锚点遗址取回的矿锭,其中含有的蓝玫瑰熔渣,在显微镜下呈现出与陈建国锻造的青铜锚点完全吻合的晶体结构,仿佛时间在烈焰中凝成了可锻造的实体。
“国家地质研究所的光谱分析出来了,”小雅抱着个石棉匣跑进来,匣内的矿片在高温下泛着虹彩,“这些矿石的熔点与七座锚点的能量峰值完全同步,每千克矿锭含有的时空稳定因子,相当于三十块能量电池的储能,像……被地心火焐热的时间内核。”
石棉匣的底层垫着块北境永冻层的冰炭,炭粒间嵌着细小的青铜碎屑,成分与实验基地能量熔炉的炉壁残片一致。林默将矿锭放在冰炭上,接触的瞬间,冰火相交处突然升起七道焰柱,与七座锚点的经纬度精确对应,吐鲁番的焰柱呈赤金色,北境的焰柱泛着冰蓝,每个焰柱的高度,都与对应锚点的能量输出强度成正比。
“是苏教授发现的‘焰心记忆’,”他翻开《地火与时空淬炼》的烫金手稿,其中一页贴着块熔化的蓝玫瑰金属片,苏教授的批注用耐火漆写成:“大暑的火焰最懂得熔铸,能把时空的杂质烧炼成纯粹的焰心,吐鲁番的火、北境的冰、洛阳的窑……不同地域的火焰,会用各自的方式锤炼时间的纯度。”兵器架上的七把青铜刀中,分别嵌着不同锚点的矿锭熔片,1999年那把刀的刀鞘上,还留着李凯用朱砂绘制的淬火图谱。
老陈推着辆改装过的移动熔炉进来,炉膛里的焦炭燃得正旺,温度计指针稳定在“1999℃”。“这是我爹当年在火焰山用的‘时间熔炉’,”他往炉膛里添了块蓝玫瑰焦炭,火苗突然变成淡紫色,“1999年大暑,他跟着李凯熔第一炉锚点矿,说‘得用蓝玫瑰的根须当引火,不然时间会在火里化成灰’,你看这炉壁的结晶,二十年了都没薄一分。”
熔炉的鼓风管道里,缠着极细的蓝玫瑰藤蔓炭,在高温气流中保持着活性,与矿锭中的熔渣形成能量共鸣。小张的探测仪贴近炉膛时,屏幕上的能量曲线突然与焰心产生共振,在熔炼峰值区形成两道交织的赤金色波浪——像1999年的大暑,陈建国调控鼓风强度,李凯用光谱仪记录焰色变化,苏教授则将蓝玫瑰的花粉撒进熔炉,说“让花的魂裹着火的魄,时间才不会被烧得变形”。
青铜刀的刀柄刻着行被火熏黑的字:“七火同炉,时空自纯”。阿月戴着隔热手套,轻轻擦拭刀柄上的烟灰,七把刀突然同时发烫,刀刃反射的光在墙上投出七座锚点的立体影像,吐鲁番的火影像裹着岩浆,北境的火影像掺着冰晶,每个影像的清晰度,都与对应矿锭的熔炼纯度成正比。
“是李凯设计的‘火焰结界’,”阿月调出三维能量模型,七处焰心的能量场在空气中形成相互嵌套的炉形防护层,“他让每种火焰吸收对应锚点的地火能量,大暑的高温能让这些能量形成液态保护膜,你看这组数据,当七火的焰心温度同步达到1999℃时,周围的时空异常频率会下降99.99%。”
铁匠铺的周师傅扛着把淬火钳走进来,钳口的纹路与熔炉的出料口完美咬合,钳柄的隔热层里嵌着蓝玫瑰纤维。“这是老周修复的‘定焰钳’,”他夹起块通红的矿锭,钳口立刻显现出焰心轨迹,“1999年大暑,李凯先生送来的图纸,说‘要让钳口跟着焰心的节奏走,才能夹住时间的火花’,现在测下来,每次淬火的温差不超过0.1℃。”
淬火钳的钳口里,检测出与蓝玫瑰相同的耐高温成分,能抵抗焰心的腐蚀。国家冶金研究所的专家带着测温枪赶来,枪头对准焰心时,显示屏上的数字突然跳跃成七彩光谱。“这些焰心在燃烧时,会释放出特殊的等离子体,”专家用坩埚舀出一勺熔液,“能熔断蚀时虫分泌的能量丝线,其熔断效率与焰心的纯度成正比,像一场由火焰主导的‘时空清创’。”
老陈从移动熔炉的工具箱里翻出个耐火盒,里面装着1999年的第一块锚点铸件,铸件上的花纹恰好是七座锚点的能量传输网。“我爹的‘熔炉日志’里贴着张照片,”老陈指着照片里的炉膛,“大暑那天的焰心突然变成蓝玫瑰形状,苏教授说‘是时间在火里开花了’。”
午后的阳光透过熔炉的观察窗,七把青铜刀在焰心的炙烤下同时升温,刀刃上浮现出完整的锚点符文。林默按“七火同炉”的古法,将矿锭按能量等级投入熔炉,吐鲁番的矿锭走底层,承受最烈的焰心;北境的矿锭走中层,平衡冰火的对冲;洛阳的矿锭走顶层,吸收窑火的温润……当最后一块厦门的红树林矿锭投入,熔炉突然发出龙吟般的轰鸣,炉顶的烟囱喷出巨大的焰心玫瑰,与远处火焰山锚点的地热蒸汽形成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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