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一股微弱却精纯无比,带着一丝混沌气息的暖流,自那九塔虚影中垂落,融入他干涸的经脉、枯竭的丹田。
“呃啊——!”
姜尘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低吼,不是因为痛苦,而是那股力量太过磅礴,让他几乎要爆体而亡!他周身毛孔不由自主地张开,疯狂吞噬着周围天地间稀薄的灵气。
演武场上,狂风骤起,以姜尘为中心,形成一个微型的灵气漩涡!
“怎么回事?”
“他……他在突破?”
“不可能!他明明已经力竭!”
惊呼声四起。
柳如烟秀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随即化为不屑。临阵突破?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黄阶九段,在她玄阶三段的实力面前,依旧是土鸡瓦狗。
那黑袍老者浑浊的眼中,却掠过一丝极淡的惊疑。他感觉到,姜尘吸收灵气的速度,似乎快得有些不合常理,而且那灵气之中,隐隐夹杂着一丝他从未感知过的古老韵味。
几个呼吸之间,灵气漩涡散去。
姜尘缓缓站直了身体。
此刻的他,仿佛脱胎换骨。虽然衣衫依旧狼狈,血迹未干,但那双眸子却亮得吓人,如同暗夜中燃烧的星辰。周身气息虽然内敛,却给人一种深不可测之感。
他成功突破了,黄阶九段!
但这并非简单的突破。《九龙炼天诀》的入门,让他对“力”的掌控,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入微境界。他的神识,在九塔虚影出现的刹那,便已发生了质的蜕变,虽范围未增,凝练程度却远超同阶,甚至隐隐触及了玄阶的门槛!这便是极境神识的雏形!
他抬起手,轻轻擦去嘴角的血迹,动作缓慢而稳定。然后,他看向柳如烟,看向那黑袍老者,目光平静,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意。
“柳如烟。”他开口,声音不再沙哑,反而带着一种金属般的质感,“今日之辱,我姜尘,记下了。”
“他日,我必亲上昆仑仙宗,”他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问你一句,悔,还是不悔!”
话音落下,他不再看任何人,转身,一步步走下擂台。
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得极长,投射在冰冷的青石板上,竟隐隐显露出一丝孤傲的龙形。
身后,是死寂的演武场,和柳如烟那首次出现惊疑不定的俏脸。
黑袍老者望着姜尘离去的背影,浑浊的眼中,精光一闪而逝。
“此子……似乎有些不同了。”
而姜尘的脑海中,九塔虚影缓缓旋转,一段古老的箴言如同洪钟大吕,回荡不息:
“九龙出,寰宇变。塔镇诸天,道主沉浮……”
属于姜尘的极道之路,就在这无尽的屈辱与突如其来的惊天造化中,悄然开启了序幕。这真武大陆的风云,亦将因他而搅动。
天,似乎真的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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