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法堂,位于青云宗主峰东侧,是一座由玄黑巨石垒成的森严大殿。殿门前矗立着两尊獬豸石像,怒目圆睁,象征着公正与刑罚。尚未踏入,一股无形的肃杀与压抑气息便扑面而来。
跟随在三名执法弟子身后,凤清音步履从容地踏入大殿。殿内空间开阔,光线却略显昏暗,两侧墙壁上燃烧着幽蓝色的长明灯,映照出墙壁上刻画的种种宗门戒律,字迹铁画银钩,透着一股冰冷的威严。
大殿尽头,是一座高出地面数尺的黑石台,台上并排坐着三位老者。居中一人,身着玄色长老袍,面容古拙,眼神开阖间精光四射,不怒自威,正是执法长老——刑律峰主,铁无痕。
其左侧,坐着一位面色红润、眼神却有些闪烁的胖长老,是执法堂副执事之一,姓王。右侧,则是一位面容枯槁、闭目养神的老者,乃是另一位副执事,姓木。
台下两侧,还站立着十余名执法弟子,气息沉凝,最低也是炼气五层修为。整个大殿的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而当凤清音走入大殿时,立刻感受到了数道充满敌意与怨恨的目光。只见在台下左侧,慕容婉正站在那里,她脸色依旧有些苍白,显然伤势未愈,但看向凤清音的眼神,却如同毒蛇般阴冷。在她身旁,还站着两名气息不弱的内门弟子,以及脸色惨白、眼神躲闪的李茂。右侧,则是那两名从陨星湖生还的烈阳门弟子,此刻正满脸怨毒地瞪着凤清音。
阵仗不小。凤清音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走到大殿中央,对着台上的三位长老微微躬身:“外门弟子凤清音,见过铁长老,王长老,木长老。”
铁无痕目光如电,落在凤清音身上,仿佛要将她里外看透。他并未立刻开口,那股属于筑基期修士的灵压却如同无形山岳,缓缓笼罩而下,试图压迫凤清音的心神。
然而,凤清音神魂历经淬炼,又有九天玄凤璧暗中护持,这点灵压对她而言,不过是清风拂面。她依旧身姿挺拔,眼神平静地回视着铁无痕。
铁无痕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收敛了灵压,沉声开口,声音如同金铁交鸣,在大殿中回荡:“凤清音,台下慕容婉、李茂,及烈阳宗弟子联名指控你于秘境之中,残害同门,手段残忍,更疑似修炼魔功,勾结外人。对此,你有何话说?”
不等凤清音回答,慕容婉便抢先一步,声音带着哭腔与悲愤,指着凤清音厉声道:“铁长老,诸位长老明鉴!此女心肠歹毒,在外门大比中便偷袭重伤于我!秘境之内,更是变本加厉!她指使张奎、李茂欲加害于我,幸得同门相救!她还残忍杀害了张奎师兄!李茂,你说是不是?”她用力扯了一把身旁的李茂。
李茂浑身一颤,低着头,不敢看凤清音,声音细若蚊蚋:“是…是凤清音她…她逼我们去的…张师兄他…他死得好惨…”他语无伦次,显然惊吓过度。
那两名烈阳门弟子也立刻大声道:“没错!铁长老!此女在赤炎荒地,残忍杀害我宗刘莽师兄!手段诡异,绝非正道!定是修炼了魔功!”
王副执事闻言,胖脸上露出痛心疾首之色,看向凤清音,语气“沉痛”:“凤清音,你身为外门弟子,竟如此狠毒,残害同门,戕害友宗弟子,实乃我青云宗之耻!还不从实招来,你那身诡异修为,究竟从何而来?是否修炼了魔功?”
一时间,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凤清音身上,仿佛她已是罪证确凿的凶徒。
面对这众口铄金的指控,凤清音却忽然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在这肃杀的大殿中,显得格外清晰而突兀。
“你笑什么?!”慕容婉尖声道。
凤清音收起笑容,目光平静地扫过慕容婉、李茂以及烈阳门弟子,最后看向台上的三位长老,声音清越,不卑不亢:
“铁长老,诸位长老。弟子只想问几个问题。”
“第一,”她看向慕容婉,“慕容师姐口口声声说我指使张奎、李茂害你。且不说我是否有能力指使两位修为高于我的师兄。请问,我为何要指使他们害你?动机何在?若我真想害你,在外门大比擂台之上,众目睽睽之下,我那一指,为何不直接取你性命,反而只是将你击伤?莫非是故意留下活口,好让你今日来指证我?”
慕容婉被她问得一窒,脸色涨红:“你那是故作姿态!掩人耳目!”
凤清音不理她,转向李茂,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如刀:“李茂!你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说!当日在后山寒潭,究竟是谁,受何人指使,欲将我推下悬崖,杀人灭口?!你脸上的伤疤,可还认得?!”
她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凌厉的神魂冲击,直逼李茂心神!
李茂“啊”地惨叫一声,仿佛又回到了那日被凤清音一指划破脸颊的恐怖场景,吓得瘫软在地,裤裆瞬间湿了一片,语无伦次地哭喊:“是慕容师姐!是慕容师姐让我们做的!她说你抢了她大比名额,要我们把你推下寒潭,不关我的事啊!饶命!凤师姐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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