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鸢能拿到下山历练的许可,全靠李长老在长老会上“舌战群儒”——准确说,是他一个人跟五个长老吵得面红耳赤,连怀里藏的桃干都掉了出来。
那天长老会本是讨论内门弟子历练名额,李长老突然插了句:“我想让苏清鸢也去,青雾山正好能让她找找陨星草,顺便练练胆子。”
话一出口,议事厅里瞬间安静了。二长老先皱起眉,指尖敲着桌案:“李老七,你没糊涂吧?苏清鸢灵脉尽断,连引气入体都做不到,下山历练跟送命有什么区别?”
三长老跟着点头,语气带着嘲讽:“就是,咱们青云宗历练名额本就紧张,给个‘废灵根’纯属浪费。再说了,她要是在外面出了事,传出去咱们宗门还丢不起这个人!”
李长老急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捡起地上的桃干拍了拍灰,塞回怀里:“什么叫浪费?你们懂什么!这丫头过目不忘,还能辨古籍错漏,上次我考她《古脉秘录》,连页脚的墨点都记得清清楚楚!这叫奇才!以后你们肯定能看到她不一样的地方!”
五长老抱着个紫砂壶,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斜睨着他:“老七,你怕不是被桃干糊了脑子?过目不忘能当饭吃?能打妖兽?还是能恢复灵脉?我看你就是在藏书阁待久了,连‘资质’两个字怎么写都忘了!”
“你才被茶水泡傻了!”李长老气得拍了桌子,桃干又掉了出来,“资质能当一切?当年你炼气期卡了三年,还不是靠我给你找的《吐纳诀》残本才突破的?现在倒跟我谈资质!”
五长老脸一红,放下紫砂壶就想反驳:“你还好意思提!那残本还是我用两斤碧螺春跟你换的,结果你给我的是抄错字的版本,害我走火入魔疼了三天!”
“那是我徒弟抄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徒弟抄的你不把关?”
“我那时候忙着看桃熟没熟……”
两人越吵越偏,从资质吵到碧螺春,又从抄错字吵到后山桃树的归属,其他长老看得目瞪口呆。大长老坐在主位上,揉了揉眉心,终于忍不住咳嗽一声:“行了,别吵了。”
议事厅瞬间安静下来。大长老看向李长老,语气平静:“老七,你想让苏清鸢去也可以,但丑话说在前头,历练途中生死有命,宗门不会派人接应,出了事也怪不得别人。”
李长老眼睛一亮,赶紧点头:“没问题!这丫头有韧劲,肯定能照顾好自己!”
其他长老还想反对,大长老摆了摆手:“就当给老七一个面子,也给那孩子一个机会。真要是块朽木,出去一趟也能让她认清现实。”
就这样,苏清鸢拿着李长老塞来的“下山历练许可”,揣着残破的《战纪》和怀里的蕴灵石,踏上了前往青雾山的路。她依旧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粗布青衣,腰间系着个布囊,里面装着长老给的伤药、干粮,还有半包没吃完的桃干——那是李长老偷偷塞的,还特意叮嘱:“饿了就吃,别跟人客气,谁欺负你就报我名字,虽然他们不一定理你,但气势不能输!”
山路崎岖,她走得慢,偶尔停下来翻《战纪》,指尖划过“阵师后人”那几个模糊的字,心里总像有团小火苗在烧。到青雾山山脚下时,天已擦黑,山脚下的茶寮里飘着茶香,她刚要抬脚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争执声。
“这株凝露草是我先发现的!你凭什么抢?”说话的是个穿月白道袍的少年,约莫十六七岁,眉眼清俊,下颌线带着少年人的利落,手里紧紧攥着株带露的青草,语气里满是不服气。
对面两个黑衣修士身材高大,脸上带着凶相,嗤笑道:“小子,别给脸不要脸!青雾山的草药,向来是我们兄弟俩先挑,你一个毛头小子也敢争?识相的赶紧交出来,不然让你横着出茶寮!”
少年气得耳尖发红,握剑的手紧了紧:“我乃云闲宗楚景耀,你们敢动我试试!”
“云闲宗?”两个黑衣修士对视一眼,随即哈哈大笑,“就凭你们那个快凑不齐十个人的宗门?也配在我们面前摆谱?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弱肉强食!”
说着,其中一个黑衣修士挥拳就向楚景耀打去。楚景耀反应快,侧身躲开,同时拔剑出鞘——剑身泛着淡淡的月华,是柄不错的法器。可他修为只有炼气中期,年纪又轻,没过几招就落了下风,胳膊上被划了道口子,鲜血渗出来,染红了月白道袍。
苏清鸢站在门口,眉头皱得紧紧的。她知道云闲宗,那是个以“仁心修法”闻名的宗门,虽近年没落,却从不出作恶之徒;而那两个黑衣修士,身上带着股邪气,一看就不是善茬。
眼看楚景耀要被打倒,苏清鸢突然冲进去,捡起地上一根粗木棍,对着黑衣修士的后背狠狠敲了下去。那修士没防备,被敲得一个趔趄,楚景耀趁机一剑刺向他的胳膊,疼得他惨叫出声。
“哪里来的野丫头,敢多管闲事!”另一个黑衣修士怒视着苏清鸢,语气凶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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