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栋部平定广州之后,派部下郝尚久率两千精兵进梧州,三日前已从梧州出发,兵锋直指桂林。
看完军情急奏,朱由榔眉头紧皱。
前世看历史记载,1647年三月清军进攻桂林,但并未有明确记载具体有多少兵力,以及是谁率军。
比较有争议的是这次清军进攻桂林的兵力,有数千也有上万。
如今看来自己穿越的影响还在南明政权内,不过接下来随着自己的计划开始执行,未来的历史走向或许会真的改变。
朱由榔立即召集内阁成员和焦琏前来圜殿议事。
不多时,内阁如今五位成员加上焦琏全部来齐。
待众人看完军情急递,朱由榔看向瞿式耜。
“瞿卿,李逆部两千余人直逼桂林。如今局势危殆,城中守备虽有所整顿,然敌我两方战力悬殊,朕且问卿,以此城之防务、将士之心志,卿能否为朕、为大明守住这西南门户?”
话音落下,包括皇帝在内的所有人全都将目光投向内阁首辅瞿式耜。
瞿式耜神色坚毅,躬身行礼,语气沉稳而决绝。
“陛下!桂林城高池深,粮械虽非充裕,然将士皆怀忠义之心,百姓亦愿同仇敌忾。臣已督防近一月,加固城防、整训士卒,绝非毫无准备。李逆部虽来势汹汹,然其军远来疲敝,我军据城而守,占尽地利!”
随后瞿式耜将目光看向焦琏。
“且陛下令焦将军重建京营,如今新军虽只有三千余,但焦将军练兵极有章法,桂林卫五千可战之兵,加上三千新军,且李逆部从梧州出发抵达桂林至少需二十余日,这期间继续募兵,届时桂林足有万余守军。”
说完这些,瞿式耜抬头直视朱由榔,目光灼灼。
“臣瞿式耜,受国恩、奉君命,唯有与城共存亡之志,绝无退缩苟全之念!陛下若问臣能否守住——臣答:能守!纵使血溅城垣,亦绝不使逆贼踏破桂林半步!”
瞿式耜说完,朱由榔并未回应,而是将目光投向焦琏。
焦琏自然明白皇帝之意。
“陛下,两千余兵士,臣在五日内便可募足,十余日只练习守城,届时均可投入城防。”
朱由榔点点头,随后看向严起恒、王化澄以及吕大器和李永茂四人。
“陛下,目前户部钱粮足够桂林城军民至少半年用度,这段时间,户部以筹集粮草为主,在李逆部到来之前,至少再多筹集两月用度。”
听完严起恒的回答,朱由榔放心不少,如今桂林缺钱缺兵。
一万守城军队,加上多半年的粮草,朱由榔并不担心这两千人。
毕竟现在的自己可不是历史上的永历皇帝,在桂林遭到进攻时直接撤离,只留下空城和瞿式耜等少量守军。
而且锦衣卫如今正在抄家筹集钱财。
真正令朱由榔担心的是驻扎在浔州的陈邦傅部。
此人已有二心,暗中派其子与李成栋联络,目前还不清楚他们之间究竟达成什么交易。
这次李成栋部仅派两千余人进攻桂林,暗中是否已经与陈邦傅联合,共同进攻桂林。
想到此处,朱由榔目光看向剩下的三位内阁成员。
“三位爱卿,可有良策助朕守住桂林?”
说完这句话,朱由榔的目光直接锁定王化澄。
王化澄似是察觉到朱由榔的目光,出列躬身道:“陛下,臣建议陛下留在桂林,以稳定军心、民心,且可联湖广何腾蛟部与刘承胤部,在桂林战事焦灼之时,此二部对李成栋部形成合围之势。届时自可全歼李成栋部。”
顿了顿,王化澄继续道:“只是此事还有风险,关键在于桂林城防能否抵御李成栋进攻,以及浔州的陈邦傅是否已与李成暗中联合。”
朱由榔挑了挑眉,诧异的看向提出这条策略的王化澄。
“陛下,此事可行,只是朝廷前些日子斩了陈邦傅手下总兵戚良弼,臣恐此时陈邦傅已有反心。”
此时瞿式耜忧心忡忡说道。
“陛下,此事却也简单。”王化澄继续道。
随后整个圜殿所有目光全都看向王化澄。
“陛下,几位大人,其一陈邦傅部虽有万余,但多是乌合之众,战力不足,即便与李逆部联合,想要攻下桂林也只是痴心妄想。”
“其二,陛下可派遣钦使携丹书铁券赴浔州,加封陈邦傅为镇国公,总督广西军务,赐饷银三万两!若其受封,则命其出奇兵袭李逆部粮道;若不受—那三万两便是给他买幡的钱!此事一定要传的人尽皆知。”
“其三,迅速联络湖广何腾蛟,命其亲率大军南下支援桂林,命堵胤锡率忠贞营经略湖广,牵制满清亲王勒克德浑、孔有德、尚可喜等率领的中路清军主力。”
王化澄说完具体策略,朱由榔不由眼前一亮。
第三条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湖广地区现在主要由何腾蛟和忠贞营控制,但此人与堵胤锡不合,更是仇视农民军,在对堵胤锡和忠贞营多有掣肘。
若是趁着这次机会能够将何腾蛟调离湖广地区,只留堵胤锡总督湖广军务,给其放权,以堵胤锡的能力和忠贞营的战力,长期牵制清军中路主力没有任何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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