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领旨!定不负大汗重托!”济尔哈朗、阿济格、多尔衮三人齐声应诺,神色肃然。他们深知肩上的担子沉重。
接着,皇太极的目光投向岳托、萨哈璘、德格类、阿巴泰等主战贝勒,声音陡然提高,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和煽动力:“岳托、萨哈璘、德格类、阿巴泰!还有在座的各位勇士!随本汗亲征,尽起八旗主力!同时,传令科尔沁、扎鲁特、巴林、敖汉、奈曼……所有依附我大金的蒙古部落,征调他们的精锐骑兵,自带马匹粮草,于六月末抵达沈阳外围集结!”
“此番西征,目标只有一个——察哈尔林丹汗!”皇太极的声音如同战鼓,擂响在每个人的心头,“我们要像当年的成吉思汗一样,席卷草原!我们要夺回被劫的物资,我们要为代善贝勒讨还血债!我们要让林丹汗知道,背叛大金的下场!我们要让所有的蒙古人看清楚,谁才是这片草原真正的主人!此战,务求全功,擒杀林丹汗,荡平其部众,将其人口、牛羊、财物,尽数掠来,以壮我大金声威!”
“谨遵大汗之命!踏平察哈尔!扬我大金威!”殿内所有贝勒、将领齐声怒吼,声浪几乎要掀翻殿顶,每个人眼中都燃烧着对战争和掠夺的渴望。
誓师之后,更具体的谋划在十王亭和皇太极的书房中紧锣密鼓地进行。皇太极并非一勇之夫,他深知此战的关键。
“范先生,宁先生,”他召来汉臣范文程和宁完我,“西征之后,与明朝的边市几乎断绝,如何获取物资,你们有何看法?”
范文程捻须道:“大汗,短期来看,唯有以战养战,从察哈尔和沿途不肯臣服的部落获取。长期而言,需尽快打通与漠北喀尔喀三部乃至更西卫拉特蒙古的贸易路线,同时加紧在辽东鼓励农耕、发展匠作,以求自给。”
宁完我补充:“大汗,此次西征,政治招抚与军事打击需并重。对非察哈尔部的蒙古部落,当以怀柔为主,宣示林丹汗之罪,彰显我大金威德,分化瓦解,避免其拧成一股绳对抗我军。”
皇太极深以为然,下令准备大量印信、赏赐物品,随军携带。
对于蒙古各部的态度,皇太极也心知肚明。最忠诚的当属最早归附的科尔沁部,他们与爱新觉罗家族联姻紧密,利益捆绑最深,是此次西征的重要依靠力量。奥巴台吉接到命令后,立刻开始清点人马。
扎鲁特、巴林、敖汉、奈曼等内喀尔喀部落,则在观望与服从之间摇摆。他们既畏惧后金的兵锋,又对林丹汗的“共主”地位心存幻想,同时也担心在后金与明朝的夹缝中难以生存。皇太极的征调令对他们而言是一次站队的选择,最终,在权衡利弊后,他们大多选择了服从,但能出多少力,则要看战场形势。
而更西面的漠北喀尔喀三部(土谢图汗、车臣汗、札萨克图汗)以及青海的卫拉特(厄鲁特)蒙古,则基本置身事外,冷眼旁观这场决定漠南蒙古命运的大战。
皇太极将出征日期定在了七月。这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一是,此时草原上水草最为丰美,利于大军长时间远程机动和马匹保持体力。二则,经过春季的育肥,战马膘肥体壮,正处于一年中体力最巅峰的状态,最适合发起长途奔袭和强力冲锋。三是,秋季将至,若能速战速决,正好可以携大量俘获的牲畜物资返回,以备过冬。若战事迁延,也有足够的时间在就地和周边就食。
整个沈阳,乃至整个后金控制区和附庸蒙古部落,都开始为这场规模空前的西征忙碌起来。刀枪被磨亮,箭矢被补充,战马被精心喂养,粮草被集中调运。一股肃杀之气,取代了短暂的春日暖意,弥漫在辽东大地上。
崇祯三年七月,皇太极亲率八旗主力及蒙古附庸军,号称十万,自沈阳誓师出发,如同一股钢铁洪流,滚滚向西,直扑察哈尔部。草原的宁静,被震天的马蹄声彻底打破,一场决定漠南归属的狂飙,就此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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