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船悠悠前行,宛如一片轻盈的叶,缓缓朝着曼陀山庄所在的岛屿靠近。
随着距离的拉近,这座岛屿的非凡气象愈发清晰地展现在众人眼前。
岛屿四周,水道纵横交错,乍一看去,似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天然杰作,可细细端详,却能察觉其中隐隐暗合着某种神秘莫测的奇门遁甲之规律。
若非对路径了如指掌,或是有人悉心引导,一旦误入其中,便极易在这如迷宫般的水道中迷失方向,陷入无尽的困境。
岛上,林木郁郁葱葱,一片生机盎然之景。
远远望去,大片大片色彩斑斓、繁复艳丽的茶花肆意绽放,宛如一幅绚丽多彩的锦绣画卷,层层叠叠地铺陈开来,几乎将整个曼陀山庄都淹没在这如梦如幻的花海之中。
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馥郁香气悠悠飘散,似有若无地撩拨着人的嗅觉,让人不禁沉醉其中。
当船行至距离岛屿尚有一段距离的特定水域时,缓缓下锚停泊。
显然,此地便是专门为外来船只划定的指定停靠点。
不多时,一艘装饰精致却又透着几分冷硬气息的快艇,从岛内蜿蜒曲折的水道中缓缓驶出,如离弦之箭般朝着楼船靠近。
快艇船头,站着一位中年妇人。
她身着一袭暗绿色绸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宛如一个精致的发髻雕塑,面容严肃刻板,仿佛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让人望而生畏。
她身后,四名劲装侍女紧紧跟随,皆面无表情,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穿透人的内心。
那中年妇人并未登船,只是稳稳地站在快艇上,运起内力,声音虽不高,却清晰而有力地传上楼船:“来者可是天机阁南宫宸阁主?老身严氏,奉王夫人之命,特来迎候。”
她的态度算不上恭敬,甚至带着几分审视与倨傲,那眼神,仿佛在打量一件即将被收入库中的货物,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疏离感。
南宫宸听闻,神色平静如水,缓步走到船舷边,目光平和地看向下方的严妈妈,淡然开口道:“正是南宫宸,有劳严妈妈前来。”
严妈妈微微颔首,算是回礼,随即从袖中取出一卷帛书,缓缓展开,用一种毫无波动的语调,开始宣读:
“南宫阁主既应夫人之邀前来,当入乡随俗,遵守我曼陀山庄规矩。”
“其一,山庄之内,严禁提及‘段’字,及任何同音之字、相关之物。此乃铁律,违者,杀无赦!”
她念到此条时,语气森然,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寒意,仿佛这规矩就是一把高悬的利刃,随时可能落下。
船上知晓内情的阮星竹、甘宝宝、秦红棉等人,听到此条,脸色皆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其二,为保山庄清静,凡入庄男子,需蒙蔽双眼,由庄内侍女引导入内。不得私自窥探路径。”
“其三,所有外来兵刃,无论刀剑暗器,需尽数交出,由山庄暂为保管。庄内自会提供替代之物,以供防身。”
“其四,随行人员需经核查,不得携带可疑之物。人数亦有限制,不得超过十人。”
这几条规矩,尤其是蒙眼和缴械这两条,可谓苛刻至极,充满了不信任与极强的掌控欲。
楼船甲板上,袁紫衣、秦红棉等人脸上已现出怒色,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程灵素眼神微冷,如同一潭寒冰,散发着丝丝寒意。
木婉清更是握紧了剑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似要将剑柄捏碎。
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凝滞,仿佛空气都被冻结,让人喘不过气来。
南宫宸脸上却不见丝毫怒意,反而浮现出一抹淡淡的、仿佛早已预料到的笑容。
他抬手,轻轻止住了身后欲要发作的众人,那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王夫人规矩,南宫自当遵守。”他语气平和,仿佛对方提出的只是寻常要求,“蒙眼入内,可以。兵刃,亦可暂交贵庄保管。”
他话语一顿,目光缓缓扫过严妈妈那略显意外的脸,继续道:“不过,南宫身为阁主,身边需有人随行照料。程灵素、袁紫衣、马春花三人,需随我一同入内。她们并非男子,亦非护卫,乃是我的药师、管事与贴身侍女,所携之物多为女子常用或医药所需,并非兵刃,应不在禁令之列吧?”
他点出的这三人,各有特点。
程灵素医术毒术超群,宛如一位神秘的医者仙子;
袁紫衣机变百出、轻功暗器无双,恰似一朵带刺的玫瑰;
马春花沉稳可靠、且不引人注目,仿佛一颗默默发光的星辰。
由她们陪同,既能保障安全,又不显山露水。
严妈妈皱了皱眉,审视了一下南宫宸身后的三女。
程灵素清冷如雪,宛如一朵盛开在寒冬中的梅花;
袁紫衣娇俏中带着英气,仿佛一只灵动的小鹿;
马春花温顺朴实,好似一朵静静绽放的小花。
看起来确实不像武力高强之辈。
她沉吟片刻,想到夫人只说要控制兵刃和限制人数,并未明确禁止女子随行,便点了点头:“可。但需接受检查,不得携带任何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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