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语气转冷,带着无形的威慑:“当然,这也是威。你和你母亲的所有罪证,皆在我手。你若有丝毫异动,或阳奉阴违,那么等待你们的,将不再是江湖私刑,而是朝廷王法,是身败名裂,株连九族!如何抉择,在你一念之间。”
恩威并施,胡萝卜与大棒并举。
商宝震脸色变幻不定,内心进行着激烈的天人交战。
臣服,意味着放弃过往的一切尊严和野心,寄人篱下。
但拒绝,则是立刻身死族灭,万劫不复。
他看向南宫宸,那双年轻却深不见底的眼睛里,没有戏谑,没有怜悯,只有冷静的权衡和绝对的掌控力。
这个人,能在那般绝境中翻盘,能洞察人心至此,其手段和心志,远超他的想象。
或许……臣服于这样的人,并非耻辱,反而是一条……生路?
甚至,是一条能让他摆脱母亲阴影,真正以“商宝震”而非“商老太之子”身份活下去的路?
漫长的沉默后,商宝震眼中的混乱与绝望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认命般的灰败,以及一丝微弱的、对生的渴望。
他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从草堆上爬起,然后,对着南宫宸,双膝一软,缓缓跪了下去,额头触碰到冰冷潮湿的地面。
“……罪人商宝震……愿……愿听凭南宫公子差遣……戴罪立功……绝无二心!”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决绝。
南宫宸看着跪伏在地的商宝震,脸上并无喜色,依旧平静。他知道,这并非真心归顺,而是形势所迫下的无奈选择。
但没关系,只要有用,且能控制,便足够了。
他淡淡开口:“起来吧。记住你今日之言。你的生死,商家堡的未来,皆系于你接下来的表现。”
说完,他转身,走出了地牢,将那阴暗与绝望留在了身后。
阳光刺眼,南宫宸微微眯起了眼睛。商宝震这枚棋子,已经落下。
接下来,便是如何名正言顺地,入主这商家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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