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如毒蛇吐信,带着商宝震羞愤交加的全力一击,直噬南宫宸心口!
那凛冽的杀机,几乎冻结了空气。
太快了!近在咫尺,避无可避!
厅内响起数声惊呼,马春花更是吓得掩住了朱唇。
胡斐脸色一变,下意识便要出手,但距离稍远,已是救援不及。
南宫宸瞳孔骤缩,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涌向头顶。
他没想到商宝震竟如此沉不住气,被当众揭破隐秘,竟不顾一切地暴起杀人!
不能死!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求生的本能与穿越后锻炼出的坚韧意志,在这一刻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他几乎是凭着直觉,身体猛地向右侧——也就是扣住他左臂的那名护卫身后——竭力一缩!
“噗!”
利刃入肉的闷响,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嚎!
商宝震这含怒一剑,未能刺中南宫宸,却结结实实地捅进了那名猝不及防、正抓着南宫宸左臂的护卫胸膛!
鲜血,瞬间飙射而出,溅了商宝震满头满脸,温热的液体甚至有几滴落在了南宫宸的侧脸上。
那护卫瞪大了难以置信的双眼,低头看了看透胸而出的剑尖,又看了看面目狰狞的商宝震,喉咙里发出几声“嗬嗬”的怪响,随即软软倒地,气绝身亡。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电光火石间的变故惊呆了。
商宝震握着滴血的长剑,愣在当场,脸上的狂怒被错愕与一丝慌乱取代。
他……他竟失手杀死了自家护卫?
南宫宸趁此千载难逢之机,猛地挣脱了右臂那名同样被惊呆的护卫的钳制,踉跄着向后连退数步,背脊重重撞在冰冷的廊柱上,才勉强稳住身形。
他剧烈地喘息着,心脏如同擂鼓,左臂被抓处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脸上沾染的鲜血带着浓重的腥气,但他还活着!
他抬起头,目光穿过惊愕的人群,再次锁定主位上面无人色的商老太。
时机稍纵即逝,必须趁势追击,将这对母子彻底逼入绝境!
他无视商宝震那几乎要喷出火的目光,声音因方才的惊险而略带沙哑,却更加冰冷清晰,如同寒冰坠地:
“商宝震!你为何如此激动?竟不惜当众斩杀自家护卫,也要灭口?!”
他刻意将“灭口”二字咬得极重,目光却转向商老太,语气带着一种诛心的探究:
“商老夫人!你口口声声为了商家堡基业,为了亡夫商剑鸣的赫赫威名!可你扪心自问,你今夜设下此等绝户之局,欲将江湖同道焚杀于此,当真只是为了替夫报仇?还是说……”
他再次停顿,目光如同最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向商老太内心最深、最见不得光的角落:
“还是说,你只是借着亡夫的名头,行那排除异己、巩固你与你‘爱子’权势之实?你如此作为,九泉之下的商剑鸣堡主,若知晓你与他‘儿子’之间……哼,当真能瞑目吗?!”
“你……你……噗——!”
商老太浑身剧震,手指颤抖地指着南宫宸,那积压的怒火、被当众撕开遮羞布的羞愤、以及对亡夫可能知晓隐秘的恐惧,数种极端情绪交织冲撞,终于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极限。
她猛地张口,一股腥甜的液体直冲喉头,竟是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染红了身前的桌案!
“母亲!”商宝震见状,失声惊呼,也顾不得南宫宸了,慌忙抢上前去搀扶。
“老夫人!”厅内顿时一片大乱。商堡众人惊慌失措,宾客们面面相觑,骇然失色。
胡斐、马春花、徐铮等人更是看得目瞪口呆,心神剧震。
他们虽不完全明了那“母子”之间的具体隐秘,但南宫宸字字句句如刀似剑,竟将威严刻薄的商老太气得当场吐血,这背后隐藏的真相,足以让他们脊背发凉!
这少年……究竟知道些什么?他又是什么人?
南宫宸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幕,心中并无半分轻松。
他知道,这只是将矛盾彻底引爆,真正的危机尚未解除。
商老太吐血,商宝震方寸大乱,确实暂时打乱了“铁厅烈火”的发动,但也可能让剩下的商堡死忠陷入疯狂!
他必须立刻为自己,也为可能被卷入的胡斐等人,寻找到一条出路!
他的目光急速扫视全场,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分析。
厅内商堡护卫虽乱,但人数众多,且多是商姓子弟,对商老太母子忠心耿耿。硬拼,绝无胜算。
厅外……他的视线透过洞开的厅门,望向漆黑一片的夜空。方才进来时观察的地形在脑中飞速重现。
有了!
他猛地转头,看向同样因变故而警惕起身的胡斐,用尽力气高喊道:
“胡少侠!商家堡杀局已现,老夫人行事悖逆人伦,此堡已非善地!厅外西侧回廊通往废弃兵器库,其外墙低矮或有缺口,可为出路!速走!”
这是他唯一能提供的、基于原主记忆和自己观察的判断。
西侧回廊那边,守卫相对薄弱,而且他之前检查过那废弃兵器库的门锁,或许能利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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