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一旦人真的被转移走,那就如同鱼入大海,鸟上青天!所有的秘密都会被掩盖,所有的线索都会被掐断!他们辛辛苦苦抓到的关键人证,转眼就会变成煮熟的鸭子飞了!甚至反过来,还可能被倒打一耙!
“他妈的!” 在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后,陈国安低声骂了一句,额头上青筋暴起,但眼神却前所未有的坚定起来,“我明白了!游川!你放心!人只要进了我魔都国安局的门,老子就是拼了这张老脸不要,顶着天大的雷,也绝不会让他们轻易把人弄走!审讯!老子亲自盯着!24小时轮班!用最快的速度把他榨干!”
他转身就要去安排,时间就是生命!多拖一秒,风险就大一分!
“等等!陈局!”而在陈国安就要转身离去之际, 游川再次叫住了他。
陈国安猛地回头。而在他眼前,却是一个眼神深邃的游川,只见,他看着他,嘴里一字一句地问道: “陈局,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假如……我是说假如!在不久的将来,当所有的证据链都指向了那个最大的蛀虫——那个副国级的家伙 ,而你,亲自负责这个案子,需要去办他,你,敢不敢?”
问题如同惊雷,炸响在陈国安耳边!
敢不敢? 去办一个副国级的大人物?!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查案或者执行任务了!这是在挑战一座足以将他碾碎一万次的权力高山!是在赌上自己的一切——前途、地位、甚至身家性命!
陈国安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他的脸上瞬间闪过无数复杂的情绪——震惊、犹豫、挣扎、恐惧……最终,这些情绪都化为了一种近乎疯狂的狠厉和破釜沉舟的决心!他一双虎目死死盯着游川,仿佛要从这个年轻人眼中找到某种力量或者答案。
几秒钟的死寂,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最终,陈国安猛地向前一步,几乎要贴上游川,他压低了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膛里挤出来,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和不顾一切的决绝:“他妈的!有什么不敢!只要证据确凿!只要他真是祸国殃民的狗汉奸!别说副国级!就算天王老子!老子也敢把他从金銮殿上拽下来!送他进秦城监狱!我陈国安穿这身衣服,不是为了给那些蛀虫当走狗的!这身皮!老子穿得起!就敢干到底!”
但是说到这里,他的眼神,死死盯着游川的眼睛,仿佛在确认某种盟约。 “但是游川!你得保证!你给我的证据……必须是铁证!必须是能把他钉死在耻辱柱上、让任何人都无法翻案、无法保他的铁证!”
游川看着这位在体制内沉浮多年、此刻眼中却燃烧着近乎悲壮火焰的老局长,缓缓地、郑重地点了点头。
“放心。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到时候……我会保证,亲自递上分量对得起他的身份的铁证,也保证我锤出的每一锤,都砸得他永世不得翻身。”
闻言,陈国安重重地拍了下游川的肩膀,没再说话,转身大步离去,背影带着一股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决绝。
他知道,今晚过后,他可能已经站到了一个足以吞噬一切的风暴眼上。但他没有回头。
而看着陈国安那辆载着关键人证伊藤良的黑色公务车,在夜色和警笛的掩护下迅速驶离石库门弄堂,消失在申城错综复杂的街巷深处的游川,此刻,他正站在破败的安全屋窗边,久久未动。
他凝视着车辆消失的方向,微微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
“这个陈国安……虽然平日里钻营取巧、对权力和政绩的渴望几乎写在脸上,但真到了触及底线、关乎国家安危和大是大非的原则问题上……” 游川低声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复杂,“却能做到如此刚正不阿,甚至不惜赌上自己的前程乃至身家性命……倒是难得。”
他之前对陈国安的印象,更多是停留在“可利用的合作者”层面,彼此借力,各取所需。但方才陈国安那掷地有声的“虽千万人,吾往矣”,却让游川看到了这位局长骨子里的血性和作为一名国安战士的底线与担当。
“或许……以后可以帮他再多做一些事。” 游川心中念头微转,“让他在这个位置上,爬得更高,坐得更稳。他手中掌握的权力和资源越大,未来在对抗那些潜伏在更深处的蛀虫时,能够调动的正义力量也就越强。” 这是一个现实的考量。在华国这片土地上,很多事情,尤其是对抗盘根错节的腐败势力,光靠个人的武力是远远不够的,必须借助体制内的力量,形成合力。
然而,这个念头刚升起,一股更深的忧虑便如同阴云般笼罩了他的心头。他忍不住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涩。
“但愿……是我想多了。” 他望向窗外这座庞大、繁华却又暗流汹涌的城市,心中那最不愿面对、也最残酷的一种可能性,如同毒蛇般钻了出来。
“如果……如果真的到了图穷匕见的那一天,我面对的不是某个腐败官员,也不是某个境外势力,而是……那个级别的蛀虫,发现所有常规手段都无法掩盖其罪行,甚至可能被连根拔起时……” 游川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他们会不会……狗急跳墙?会不会……动用他们能够影响的力量,甚至是……以某种冠冕堂皇的理由,调动人民的军队,来对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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