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昌县衙那几个衙役遁走之后,方言将流民劝退,这才回到自己的房内。
房门刚在身后合上,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他脸上那副云淡风轻的面具瞬间碎裂。
他猛地转身,用折扇指着如墨。
“你!你你你……”
一想到如墨那高超的武艺,又想到李焱和王刚还在医馆救治。
他现在对如墨发难,可没有人帮他抵挡这女侠的怒火。
方言就如同泄气的皮球,最终只能化作一声长叹,颓然坐倒在太师椅上。
“如墨姑娘,我的女侠!算我求你了,下次动手之前,能不能先问问我?”
如墨站在他面前,黑纱下的嘴唇微微抿了抿,低声道:“我......我只是看他们想抓你。”
方言简直要抓狂了,就连手上的折扇都被捏的嘎嘎响。
“想抓我?你就让他们抓啊!”
“到时候起来冲突,道理就站在我们这边了啊?”
“官府先挑衅,和我们这边先挑衅,完全不是一个道理好吧?”
“现在好了!有理的事情,也别你搞的无理了!”
“我后续的计策,全都被你毁了”
“你说!我后续该怎么办?该怎么搞?”
如墨站在他面前,黑纱随着她呼吸轻轻拂动。
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可能闯了祸,握着剑柄的手指紧了紧。
一想到自己破坏了方言的策略。脸上瞬间煞白。
方言要对付的是杨贼走狗的白家,她居然破坏了方言的计策。
这下可坏了!
如墨的头颅慢慢的低了下去,双手开始打结,就连回应,都开始带着一股小家子气。
“我不知道......”
方言看着如墨这委屈的模样,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这还是那个拿剑指着他,要杀他的女侠吗?
不会是被魂穿了吧?
怎么和他们江陵那边的小家碧玉一样了。
那姿态,像极了刘睿他姐。
方言指着如墨的手,不知不觉的放了下来。
娘希匹!这小姑娘,当真是厉害!
这卖惨,卖的,他方言居然升起了一股同情心!
这可怜模样,浑然天成了属于是。
他扶着额头,哭笑不得:“罢了罢了。”
方言摆摆手,重新摊回太师椅上,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膝盖。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好在今日场面够大,流民和学子都站在我们这边,官府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他抬眼瞥了如墨一眼,见她仍是一副做错事的孩子样,不由失笑:“行了,别杵在那儿了。说起来,你也是为了护我,虽然……方式蠢了点。”
如墨猛地抬头,面纱微动,似乎想反驳,但是一想到自己在权谋方面一直吃亏,就把嘴中的话又憋了回去,只闷闷道:“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
方言上下仔仔细细的看了如墨几眼,那眼神,仿佛是狐狸盯上了母鸡一般。
这女侠的态度与前几日相比起来,简直一天上一个地下。
莫非是她想通了?知道我不是刘诚了?所以心中所有歉意?
一想到这一点,方言看向如墨的眼神更加火热!
想通了好啊!心里愧疚好啊!
只要她还心中有愧,他方言何愁不能得利?
在现代,被人用车子撞了都要赔个十万八万的!
他可是被这女子用剑指着脖子呢!
还流了不少血呢!
这要是不让她出点血。他方言岂不是与那圣母有什么区别?
方言那直勾勾的眼神,差点让如墨当场拔出长剑。
好在方言眼神专注,一见如墨手指快要摸到长剑的时候,就明白了她的打算。
他咳嗽了两下,用着折扇遮挡着自己的面部,神情转为严肃。
“他们明的不成,定然会来暗的。白家吃了这么大亏,岂会善罢甘休?”
“女侠,你武功如此高强,又……间接导致了我方战力折损,于情于理,你就不该表示表示,承担起相应的……呃,连带责任吗?”
如墨一脸茫然地看着他,黑纱上的眼眸清澈见底,仿佛在说:
表示?责任?什么东西?
看着她那纯然不解的蠢萌样子,方言恨不得拿起折扇狠狠敲自己的脑袋。
他真是蠢笨如猪!
和这胸大无脑的女人打交道,还打什么机锋啊?
必须得直白,再直白!
“我的意思是!家里现在没人护卫了!很危险!”
“女侠,你武功高,人手看来也不少,你不派点信得过的兄弟过来,帮忙照看一下我家,充当临时护卫吗??”
“你想啊,万一我还没走到贡院门口,就被杨贼走狗派来的杀手给暗害了,你找谁验证我的身份去?!”
“将来我的身份真相大白,是良民一枚,女侠你岂不是助纣为虐的坏人了吗?”
如墨怔了怔,偏着头思索了片刻,蠢萌蠢萌的眼睛一直盯着方言,脑海之中一直在努力消化方言这段话的信息。
最终,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恍然,随即重重地点了点头很是干脆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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