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嘎啦!”
伴随着最后一声金属撕裂的刺耳噪音,被焊死的合金大门终于被工蜂强行切开一个足以让人通过的缺口。一股更加浓郁、混合着陈腐血液、某种甜腻到令人作呕的香气以及……一种难以形容的、仿佛无数有机物正在缓慢腐烂发酵的浓烈气味,如同实质般从门内汹涌而出!
即使是戴着高级防护面罩,这股气味也几乎要穿透过滤系统,直冲大脑,让人阵阵晕眩。
“呕……”小雅忍不住干呕了一声,脸色发青。凌霜更是直接软倒在林烬怀里,呼吸急促,那门内散发出的精神污染远超外界。
“里面……是个……巢穴……”凌霜的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极致的厌恶与恐惧。
“没时间犹豫了!快进去!”铁镐回头看了一眼那从雾气中缓缓逼近的、如同山岳般的巨大苍白树影,那无形的精神压迫几乎让人窒息。他率先端起热熔枪,弓身从切割开的缺口钻了进去。影刃如同鬼魅般紧随其后。
林烬半抱着几乎无法行走的凌霜,和小雅、工蜂、苏婉也迅速鱼贯而入。
进入前哨站内部,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的血液几乎瞬间冻结。
这里已经不再是人类的前哨站,而是一个……活生生的、由惨白色生物组织构成的恐怖巢穴!
原本的墙壁、天花板、地面,几乎完全被一种厚厚、黏滑、微微搏动着的苍白菌毯所覆盖。菌毯上布满了粗细细细的、如同血管或神经束般的脉络,这些脉络闪烁着极其微弱的、病态的荧光,仿佛整个空间都在呼吸。一些原本的设备和家具被菌丝缠绕、包裹、同化,变成了巢穴的一部分,形态扭曲怪异。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在菌毯之上,零星地“生长”着一些半透明、如同琥珀般的巨大菌瘤。菌瘤内部,隐约可见扭曲、僵硬的人形轮廓——那是前哨站士兵的遗体!他们被包裹在菌瘤之中,表情凝固在极致的痛苦与恐惧,身体表面也覆盖着细密的菌丝,仿佛正在被这恐怖的巢穴缓慢地消化、吸收!
空气中弥漫的那股甜腻香气,源头正是这些搏动着的菌毯和菌瘤!
“妈的……这他妈是什么鬼地方!”铁镐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震惊与愤怒。眼前的景象,比外面那些“苍白之子”更加挑战人类的心理承受极限。
“是某种……高度集成的生物拟态共生,或者说……寄生巢穴。”苏婉强忍着生理和心理上的不适,快速分析着环境,“能量读数极高,精神污染浓度是外界的数十倍!这些菌丝……它们在形成一个巨大的生物神经网络!我们……我们就在这个网络的内部!”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周围的菌毯突然剧烈地蠕动起来!墙壁和天花板上,数十条碗口粗细、顶端尖锐如矛的苍白触须猛地刺出,从四面八方袭向闯入者!同时,地面菌毯翻涌,更多小型的、如同苍白蜘蛛般的生物从中钻出,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潮水般涌来!
“战斗!”铁镐怒吼,热熔枪喷吐出炽热洪流,将数根袭来的巨大触须瞬间汽化!
影刃的身影在有限的空间内急速闪动,双刀化作道道寒光,精准地切断那些较小的触须和蜘蛛怪。
工蜂一边用冲锋枪扫射,一边迅速布置着小型感应炸弹,阻挡着地面蜘蛛怪的靠近。
小雅强忍着脑海中被放大了无数倍的、充满了痛苦与绝望的“背景噪音”,将精神感应集中在预警那些从死角发起的攻击上。
凌霜则完全依靠在林烬身上,她的预知能力在这种极端混乱和强污染的环境下几乎失灵,只能被动地承受着那无孔不入的精神冲击,身体瑟瑟发抖。
林烬成为了小队在室内环境下的绝对支柱。他左手揽着凌霜,右手消防斧挥舞如风,【冰痕·凝滞】与【冰痕·斩切】交替使用,将靠近的触须和蜘蛛怪纷纷冻结、劈碎。他左眼的冰晶棱镜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旋转着,不仅洞察着物理层面的攻击,更在努力解析着这巢穴内部混乱而强大的精神力量场。
他感觉到,这巢穴并非无意识的生长物。它有一个核心,一个意识聚合体,正是它在驱动着一切,散发着那令人疯狂的“苍白低语”。而那个核心……似乎就在前哨站的深处,原本应该是通讯室或者指挥中心的位置。
“必须摧毁核心!”林烬对铁镐喊道,“否则我们会被耗死在这里!外面的那个大家伙也在靠近!”
铁镐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一边用热熔枪开路,一边吼道:“向里面推进!去指挥中心!”
小队开始艰难地向巢穴深处移动。每前进一步都异常困难。菌毯的蠕动会试图缠绕他们的脚踝,墙壁和天花板随时可能刺出致命的触须,地面涌出的蜘蛛怪仿佛无穷无尽。更可怕的是那股持续不断的精神污染,它如同毒液,不断侵蚀着每个人的意志,放大着他们内心的恐惧和负面情绪。
小雅的鼻血再次流了出来,她的精神感应范围被压缩到了极限。工蜂的呼吸也变得粗重,眼神开始出现一丝狂躁。就连铁镐,挥舞热熔枪的动作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暴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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